慕君年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的眼底布满了血丝,配上她那张严肃脸,更加可怕了。
可莫名的,他觉得他从她那双凉薄的眸里读到了柔情。
就好像吴越王,一代枭雄,戎马的霸王,当提起笔笔给妻子戴妃写信时写下的却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的柔情。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最为让人心动。
第二日,倾颜还是准时而起。
半夏不在,连翘肯定跑到畅月山的竹林去了。
至于府中丫鬟,她怕是使唤不动。
府中的人……
倾颜跪坐在梳妆台前,从怀中取出了信封,仔细地查看了名单。
“啧,都是傻子了还有那么多人惦记?”
皇后,皇子,连大臣都有!
还有……煜王。
“慕煜浩。”倾颜抿了抿唇,将信纸烧了。
“阿颜,我替你挽发。”慕君年穿着里衣就跑了过来。
“你会?”
“当然。母妃挽的发都很好看呢!只不过她从不为慕慕挽发。母妃说男儿只有行冠礼之时才可以束发以示成年。”
“哦?那你从前都是披头散发的吗?”
“没有没有!慕慕都是自己挽发,母妃叫我的。说如果成亲了娘子还要下人挽发就不行了。”慕君年一本正经地说,木梳一下一下地没入长发。
“为什么不行了?”倾颜有些奇怪,她的头发一直是半夏替她梳的,也没听说嫁人了就不能由下人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