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女人的双眸都瞪得极大,发白的唇以夸张的弧度上扬,发黄的双齿更加映衬着嘴里白白的粮的可怕。
尖叫声,闷哼声,哭喊声,一声盖过一声,除了怨与喜,再无其他。
而女人嘴里的那口粗粮,也不知何时被人挖了去。
寒风吹过,冷眼旁观着这一场生与死的抉择。
马车里,妇人都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勒得唇色发白了,也未见得暖上些许。
“你们其中可都会女工?”
“回大人,会的。”女人唯唯诺诺地点头。
倾颜侧身,看着她们紧紧挨着缩成一团,怕极了了的样子,眸色逐渐加深。
“府内布料极多,你们挑着做几身衣服。”
妇女们一个个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你看我我看你,冻得发紫的唇瓣动了动,最终道了声“多谢大人。”
马车后曲靖带人则是绕另一条山路过。
男人们精壮的身体饿得骨瘦如柴,但穿梭于树林间的速度丝毫不减。
“曲大哥!有人不行了!”离殇半跪着搀扶着男人,将他靠在树旁。
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纯色发白,眼神涣散,嘴唇蠕动着不知在说什么。
有人将手贴在他的前额,下一秒就立马缩了回来“是害了温病。”
话音刚落,便陷入了沉寂。铁骨铮铮的男儿个个都红了眼眶。
“那,那位小姐说了,害了病的便不带了,这……”
“大不了就不去了!总不能留小歌一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