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人带来了。”管家站在门口,毕恭毕敬道。
里面的人手里挥洒的狼毫微顿,并不理会,继续在书桌上的宣纸写着。油烟墨作的字迹带着光泽,隐隐倒映出书房里跳跃的烛光。
“进来吧。”落笔,上好的狼毫笔被滑入了洗笔中,墨顿时在清水中渲染开来,原只是清水中的墨花,到几经沉浮,成了墨中荡漾的几点清水了。
“公子请。”
只闻“咯吱”一声响,门应声而开,里面的烛光迫不及待地倾泻而出,照亮了门外之人。
蒋峰抬头,那双眼锐利有神,如同鹰眼一般,睨视着自己地盘中的猎物。
黑暗是块遮羞布,踏入光明,一切的肮脏都被袒露曝光。
林二不适地眯了眯眼,他已经很久没再夜晚见过这样的强光了。
“听闻林公子乃是读书之人,不如替老夫瞧瞧这副字如何?”蒋峰问道。
林二抿了抿唇,听闻?从哪听闻,怎么听闻?听闻什么?
心里一阵发苦,明明穿戴整齐,但却如那冯小怜受那玉体横陈之辱一般。
不过无论心中作何感想,林二还是毕恭毕敬地施礼“是林某之幸。”
说罢,这才僵直起身子来到书桌旁,他双手紧攥着衣袖,生怕他那身粗布衫太过粗糙,刮坏了这一看就非凡品的书桌。
直到看到纸上的字,双手竟是一个用力将他现在全身上下唯一的家当扯下了一小块来。
麻布碎裂的声音引得书房的二人都落在了那手里的一小块布料上。
一者是为苦痛,一者……
“看来林公子需要置办新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