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喜欢听戏?”穆左辰问道。
宫乌鸢想,她从未听过戏,如何谈得上喜欢,便摇了摇头。
穆左辰当她是不喜欢,有些失望的道:“我这几日,每日都早出晚归,没什么可去之处,只是在茶社听戏,这几日那里有一出戏,蕉白娘娘戏书生》,我看着有趣,原想着你要喜欢,明儿就带你去看看,可惜你不喜欢。”
“我......不是不喜欢,只是,从没看过,不知是否喜欢。”宫乌鸢话的声都变得轻声,双手时而拿起在腰间,时而自然落下在身体两侧,总觉得放到哪里都不太自然的样子。
穆左辰脸上立刻变得欢喜,急急道:“那明日一早,我们茶社见......让其他人知道,怕是会对你不好,便谁也不,谁也不带,只我们两人,可好?”
宫乌鸢也不知怎的,像着了魔一样,明知他们可能要触到那条禁忌的线,但在看着穆左辰的双眼时,竟不自觉的点头了。
祁辉堂院内。
一身月牙白衣的玉君子,正闲情逸致的在庭院中闲坐品茶,看着远处信步走来的人,一抹不明深意的眸光,流转即逝。
提起烫好的水,灌入茶壶,翠绿的嫩叶在水中几浮几沉,再拿起茶壶,将石桌上倒扣着的空杯,拿起填满了茶水。
听着脚步已至身侧,这才出声道:“听当年乾坤门的大师兄,成名时不过十几岁,颖悟绝伦的少年英雄,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身墨衣的凌无心,神态自若的坐在时亦修对面:“这样的世人皆知,早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大家知道的大师兄,似乎是个嗜同门,夺人妻,以残忍手段平争议,不惜与邪异之人勾结,妄图染指整个武林,终得了一个众叛亲离的结果,为门派所不容,为江湖所不耻的人。”
时亦修嘲讽之意尽数显现在脸上:“江湖之人,向来人云亦云,轻信传言,只怕是早就忘了,那少年手段通,一套乾坤霹雳掌使的出神入化,更在老门主之上。若夺人妻室......”他鼻哼一声,摇了摇头道,“那时的姐们,闺中密谈的可不是令尊的武功,那般长相,且看凌公子如今相貌堂堂就能知道了,又何须夺他人之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笑至极。”
“可偏偏这样可笑的事情,江湖人都信了,挚友兄弟都站出来指认,百口莫辩。”凌无心端起桌上的茶盏,没有饮下,反而是拿着杯子细看,眼中神色一片冰凉,“时公子觉得,就照你的这样,向江湖中人解释,可有什么人会信?”
时亦修也端起了茶盏,细细嘬饮后道:“未必没人信,只是时间太久远,江湖中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
“只是人言可畏,时公子可知?”
“自是知道。”
“既然知道,又做那些惹人误会的事为何。”凌无心的口气,有些怪责的意思。
“我真心为之,并未想那么多。”时亦修皱眉,这的确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那时就那样做了。
凌无心狠狠将茶盏放到石桌上,清脆的一声响,那杯子已经碎裂,只是在靠着凌无心的内力,竟一点水都没有撒出:“你会真心?若是真心,她怕是连哪个是你的真面目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真心。”
这话听在时亦修的耳里,就像刚才那杯子撞在石桌上的声音一样,清脆,却也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