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掠过,树上被拂下的叶子恰好落在莫轻浅放下的杯盏中,虽有涟漪散开,只是杯盏太,又有叶子挡着,反而看得不甚清楚了。
时月清挥手打掉落了树叶的茶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一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真是可惜,这么聪明的呢,怎偏偏是凌无心也对你动了心......”
当晚,莫轻浅手中端着一碗安神汤来到宫乌鸢的门前,深色中,没有带着一丝犹豫。
房中凤冠霞帔已经准备妥帖,宫乌鸢看到来人是莫轻浅,脸上勉强牵起的笑容瞬间垮掉。
“你来干什么?”声音中不似从前的亲近,带着明显的疏离。
“明你就要成亲了,想你今晚定然睡不着,特意给你煮了一碗安神汤。”
宫乌鸢定定看了眼她手中的安神汤,又抬眼看她:“你是担心我明日反悔吗,何必如此。”
“不,我不想你嫁给时亦修。”莫轻浅直言,宫乌鸢瞬间呆住,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白日里她还一直护着贺思思,此时又做这些关心自己的姿态有什么意义。
莫轻浅继续道:“你不欠宫家任何人,为何宫家牺牲你的一辈子,如果是宫爷爷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爷爷......”
宫乌鸢忘了对莫轻浅生气,回忆着与爷爷在一起的点滴,她的印象中,爷爷从来都偏疼二叔多一些,她便觉得,爷爷是喜欢二叔的赋,自己虽不及二叔在制毒用毒方面那般出色,但只要自己勤奋些,定能讨爷爷喜欢。
这时才发觉,自己从前,几乎用所有的时间学毒,制毒,每每去见爷爷也都是问他与毒有关的事,她从没有想过,爷爷会关心毒之外的东西,比如,自己的幸福。
宫乌鸢带着不确信的疑惑,看向莫轻浅:“爷爷......会吗?”
莫轻浅肯定的点零头:“宫爷爷在神医谷时,提到最多的,就是你了......”回忆着过去,莫轻浅很少带着这样的柔和笑意,曾经在神医谷的她,也总是盼望着能见到宫爷爷和宫二叔,“他最担心的就是你,总是只顾着学毒,却不顾着自己。”
“爷爷,真的是这样的吗?”宫乌鸢难以相信,认真心的再三询问莫轻浅,只担心她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的。
“是真的。”
看着莫轻浅眼中毫无半点闪烁,宫乌鸢方才相信,她的都是真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颜,却只维持了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是真的又如何,如今的情形,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宫乌鸢神色黯然,“这难道,不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自然是有的......”莫轻浅再次端起那碗安神汤,也没有自己辩解,而是问道,“宫姐姐可知醉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