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他脸上慢慢露出笑容：“还记得你刚附我身的时候，总是得意洋洋地讲大话，嘲笑我，捉弄我，还老自称姑奶奶，其实现在，我挺怀念那时候的，虽然你也会被我骗，被我戏弄，但感觉你是真的开心，我也开心。在北华山的这两个月，我很少听到你说话，真是不习惯呢。”

柳七辰沉默了良久，良久。久到赵小杨以为戳中她的伤心事她不愿理他的时候，她有些温柔的声音却传来：“好啊，只要你不嫌烦，我以后天天跟你说话。”

“不嫌烦不嫌烦，听不到你的声音我才烦呢！”赵小杨终于心满意足地继续挥动着木桩，没多久又扔了木桩，用力拔出那柄已经生锈的长剑来。

好歹也是铁的，至少比木桩有力些吧。

终于挖出个能埋葬那条巨蛇的大坑时，已经是第三天的白天了。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成果，赵小杨笑道：“就当是一边积福行善一边修炼了，反正在山上二师兄也常让我们砍柴挖地来修行。”

摸了摸已咕咕叫的肚子，赵小杨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草丛。那里面是有些可以吃的野菜的，这两天他就靠这个来充饥，可这里虽然能生火，也有一滴一滴能勉强解渴的水，却找不到半点能煮菜的工具，所以他只能……生吃。

就算是当年在赵家村，因为饥荒他也啃过树皮，但至少那是煮过的树皮，如今生吃野菜，甚至是野草，以后还有可能是树皮，这样的日子，倒的确过得艰难。

硬嚼了一些野菜吞下，又用叶子攒了些石壁下的水滴解渴，赵小杨走进山洞里，红着脸低声道：“七婶，你闭一下眼睛啊，我叫你睁开你再睁开。”

柳七辰乖乖答应：“知道了。”

都这么久了，赵小杨依旧习惯不过来，每天上茅房和洗澡对他来说都是最为难的事。

尤其是如今被困在这个破地方，吃着山洞外的野菜，喝着山洞外的水，又不得不把山洞当作茅房，吃喝拉撒都在这么一片不大的天地里，让本来颇爱干净的他狼狈到了极点。

解决了自身问题后，赵小杨开始用力把巨蛇的尸体拖出去。

巨蛇四丈多长的身体几乎塞满了山洞，而它全身最粗的头部，赵小杨用力张开双臂也环抱不过来。所以他只能拽着巨蛇的尾巴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外挪。

“哇！这是什么？怎么掉出来了？”他终于把巨蛇拉进大坑时，一小坨圆圆的东西突然从巨蛇的伤口处掉在了地上，上面沾满的鲜血看上去恶心至极。

“那是蛇胆，我听说所有的蛇胆都可以入药的，尤其是一些很有灵性的蛇，它们的蛇胆还可以帮人增进修为，比仙丹还灵呢。”柳七辰顿了顿，突然道，“小杨，你把它吃了吧。”

“什么？”赵小杨光看到那东西就想吐了，如今还要让他生吃下去，他光想想就觉得胃里已经翻腾得受不了了。

柳七辰道：“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蛇，但是它确实很有灵性，我现在才想起来，它那天临死前或许不只是想让你拿了那个东西，它可能也想把蛇胆给你，不然为何那么巧，伤口也在蛇胆旁边，而且现在它还自己掉了出来。好在这里不热，蛇胆还没腐烂。”

“真……真的要吃吗？”赵小杨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快缩成一团了，“不仅恶心，肯定还很苦唉，而且这么大，我……我吞不下去的吧？”

“吃！”柳七辰难得地坚定，“你都已经被困在这种地方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要是一直修炼不成功上不去，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