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弥漫着血腥味和一种说不出的花香,这花香伊秋雪认得,是玄天师特有的气息,这气息跟上两回闻到的又不太一样,只能说,这回越发的浓烈。
她让球球寻着气息找去。
云层很厚,像棉被一样一层层地叠在一起,伊秋雪一连扒开数十朵云,终于在一朵最厚的云朵上找到了晕死过去的玄天师。
玄天师手持剑倒在云朵上,一身潋滟紫衣上血迹斑斑。
“大神,你伤在哪?”
伊秋雪让球球靠近些,继而扶起玄天师。
她不敢踏入云层,她清楚以她现在的修为,还未到腾云驾雾的地步,要是贸然上去,定会摔个粉身碎骨。
玄天师坐在球球背上吁了口气,一缕鲜血挂在他唇角处,那鲜血未干涸,还时不时往下滴。伊秋雪料定他受了内伤。刚才衣上的血迹,是他自己喷出来的血染的。
见玄天师没出声,伊秋雪让球球飞下云层,找了个平稳的地方才将玄天师放下。
“大神,药在哪?”伊秋雪唤了玄天师一声。
玄天师闻声睁开眼,指指左袖。
伊秋雪将手伸进袖中,从他袖子里摸出十多瓶药。
望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罐子,伊秋雪不知该给他服哪个?
又见他伤得实在不轻,便将药罐打开,一一闻了闻后,挑了两瓶气息好闻的给玄天师服了下。
哪知玄天师服完药后,人是醒了,可伤势却也加重。
玄天师知不能由着伊秋雪胡来,将那些大大小小的药罐收回后,从中挑了两瓶最不起眼的,各倒了颗米粒大小的丸子服下,继而盘膝打坐。
伊秋雪知自己差点害死人家,手持着澜天剑,领着球球给玄天师护法。
约摸一个小周天,玄天师再次睁开眼。
他收回真气,望了眼身前的伊秋雪:“药,这东西是不能乱吃的!咳咳!”
刚开口就咳起,没一会又一口鲜血喷出,吓得伊秋雪赶紧拿帕子给他拭嘴。
这一拭,冷不防间碰到他的面具,那面具已松开一角,明显有掉落的倾向。
要不,干脆揭开瞧瞧?
想做就做。
她的手朝玄天师的面具伸来,以为势不可挡间却被一只葱白素手持住了手腕,“确定要看?”
伊秋雪望着被擒的手腕,心虚地说:“谁……说我要看,我是看你面具松了,帮你整整好!”
玄天师知她在撒谎,放开她的手,拂拂紫袍,起身道:“看过本尊面貌的,无非两种人。”
“哪两种?”
伊秋雪还是有些期望,能一睹玄天师的真容风采。
“第一种是死人!”
伊秋雪瑟着脖子摇头,“这个……就算了,我的命宝贵着呢!那另一种呢?”
“我的人!”
伊秋雪舒了口气,笑道:“我也算大神的外室弟子,看下大神的真容应该没关系的吧!”
“弟子算不得本尊的人!”玄天师瞥了眼伊秋雪,解释道。
伊秋雪失望地“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