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闹得什么心?
“千色,到家了!”夜九陌站在马车下唤道,看架式是想亲自迎她下车。
伊秋雪钻出马车,一只手搭在夜九陌手上,本是借着夜九陌的力下车的,哪里知道,人家手腕一带,居然将她打横抱起。
这突如其来地举动,惊得伊秋雪下巴掉一地。
“王爷跟王妃姐姐感情不错啊!”不知哪一房的夫人开了口。
也许是这位夫人的话让各房心里不舒服,免不得遭到其他几房的白眼。
屈玉妍一心盼着任千色不要再回来,此番见人家不但平安回府,还与夜九陌和好,甚至比之前更得夜九陌的欢心,气得直揪帕子。
伊秋雪不习惯被人抱着走,但她一想到屈玉妍那么蓄心积虑,不惜买通了杀手刺杀她,为给屈玉妍点教训,双手往夜九陌肩上一搭,对夜九陌道:“一会,我让绿绛备些可口的酒菜,王爷留下用过了晚膳再走!”
夜九陌知她是说给那帮女人听的,就配合着她演戏,笑着应她:“今日本王全听爱妃的!”
待过了长廊,伊秋雪瞧着戏演得差不多,赶紧从夜九陌怀中挣脱。
夜九陌倒也不拦她,不过他也不是个让她利用完就能随意丢弃的工具,含笑说:“本王还有事,一会再过来同你用晚膳!”
伊秋雪这才知他从头到尾都在配合自已演戏,气得直想脱鞋子砸他。
不过想归想,这里是九王府,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受礼法约束,她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瞬间就能传出去,说不定,一会就有人上门训她。
先不说她那位父亲,好吧,是任千色的父亲。
任丞相是朝中肱骨,夜盛的中流砥柱,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如今女儿又与皇室联姻,这与任家是何等的荣耀。
伊秋雪要是有什么出格举动,任丞相必定第一个上门,父亲训女儿,天经地义,可偏偏伊秋雪不是真正的任千色。
就从这层关系,伊秋雪也不愿见任丞相,扮王妃已经很苦逼辛苦,再让她扮孝女,算了,饶了她吧,她的脑神经还没这么灵通发达。
再者就是夜盛王,夜九陌与任千色大婚一年未能有所出,夜盛王一直关心着这两人,要是得知这两人在府中吵架,没准一道圣旨下来,就将两人召进宫训斥一顿……
伊秋雪倒是想得通透,其实她这叫自知之名,谁让她不是真正的任千色,她必须时时刻刻将那些潜在的危险都掐在萌芽里。
夜九陌说话算话,晚膳时间一到,他就来伊秋雪屋里。
伊秋雪已让绿绛备好酒菜,此时,桌上海陆空齐全,外加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有酒有菜,她倒也盛情满满。
伊秋雪不知夜九陌的酒量如何?
猜想,像他这样身份尊贵的王爷,应酬多了酒量自然不差,又在屋里备了两大缸。
夜九陌果然能喝,那女儿红与他像是茶水,一壶酒很快见底,人家半丝醉意都没有,伊秋雪赶紧将备用的两大缸酒拿出来。
“爱妃这是何意?莫不是想将本王灌醉了好报复本王?”
伊秋雪倒真有此打算,不过报复谈不上,她不过是想将他灌醉了,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所谓酒后吐真言嘛!
可惜她这如意算盘要落空,夜九陌敢情是酒神投胎来的,两缸酒下肚,人家仍没有半点醉意,反倒是她,为了拾掇着夜九陌喝酒,免不了装腔作势地抿上几小口,前前后后加一块,她自己倒喝了不少,这会醉意上来,脑壳子沉得厉害,身躯摇晃几下,趴在案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