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很快。
这只惨白的手很快就伸到了安德烈的嘴边。
臭,很臭。
这手里攥着的烧瓶里那不明液体真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安德烈发誓这是他这辈子闻过最恶心的味道,比自己母亲做的那一餐有过之而无不及。
危,很危。
这只惨白的手已经按住了安德烈的肩膀,下一步就要把烧瓶中的液体灌入他口中,真要被灌进去,那估计被灌了一肚子浓硫酸好不到哪去。
就在这时候,安德烈连忙开口,对着草药店老板道:”我有办法向大家证明,您父亲的万能药剂是成功的!“
下一刻,黑衣老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安德烈心中庆幸。
果然,比起由自己一个人”证明“万能药剂的成功,这个诡异更希望能让更多的人来证明,这就是这个诡异赖以存在的执念。
草药店老板好像看不到黑衣老者,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险死还生。
他奇怪地看着安德烈:”这……这要怎么证明?”
安德烈斩钉截铁地道:“当然可以。”
“我觉得先生您要对您的父亲有信心,他钻研了半生的万能药剂,甚至不惜以身试药,您应该想办法为他正名才对。”
“关于如何证明的问题,就请交给我吧,三个小时后我就能够向大家证明您父亲的万能药剂是真的。您要做的,就是按照您父亲留下的配方,再配置出万能药剂,等我回来就可以。”
“我想您的父亲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也很希望看到这个场面。不管结果如何,哪怕是失败了,也好过让万能药剂的配方在您的书架上蒙尘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草药店老板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穿着一身黑衣正期盼地看着自己。
“这……好吧,我去配置药剂。”
此话一出。
草药店的大门打开了,黑衣老头坐回了他原本的位置上,身上延伸出来的惨白手臂回缩了几分。
见到这一幕,安德烈轻呼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自己这暂时是活下来了。
“三个小时,足够我安排了。”
安德烈咬咬牙,迅速向着外面走去。
他没起逃跑的心思。
虽然可以借助灰雾空间躲避,但在灰雾空间之中也是要消耗能源的,自己不可能永远躲下去。
已经被父亲化作的诡异盯上了,要是再添加一个黑衣老头,那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必须要解决这家伙才行。
更何况,这一次行动,也不是只有风险,背后也有着可观的收益。
“如果我的预计正确,那么我不但可以证明解除执念是消灭诡异的直接方法,复活石也可以获得能源。”
“多积攒几次,我就能复活拥有超凡知识的角色,迈向超凡之路……”
“这个黑衣老头还没有彻底的化成诡异,执念也非常明显。富贵险中求,拼了!”
一个小时后,安德烈来到了一个光线阴暗的巷子里。
他满脸都是兴奋,怀里捧着颇为精美的镶嵌金银的装饰品,腰间还露出了鼓鼓的钱袋。
在他进入巷子后不久,在巷子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也走了进来。
他们从后面跟上了安德烈,看着安德烈身上精美的衣服和饰品,还有腰间那个鼓鼓的钱袋,目中不由得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这么多的钱,够他们花天酒地好久了。
如果是在外面,光天化日之下,他们顶多就是敢讨讨钱,顶多就是偷摸摸的去掏个口袋,绝不敢对这种一看家里就颇有地位的上流人士做什么。
但是安德烈已经走到了城中的贫民区,尤其是还走进了贫民区的居民都要避开的这种巷子,那他们就没什么不敢的了。
在这里,抢劫简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干完事随便往哪里一钻,谁都找不出来。
看着在前面毫无防备的安德烈,这几个地痞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急不可耐地加快了脚步,从后面抓向了安德烈:“喂,小子,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就在他的手快要抓到安德烈肩膀的时候,忽然,安德烈的身形一抖,肩膀一晃,这家伙竟然抓了个空。
就在这家伙目中露出诧异的时候,安德烈蓦然转身,目中露出一丝寒芒,手里抄着一个跟板砖差不多块头的装饰品,砸在了这家伙脑门上。
咚。
一声闷响后,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额头皮开肉绽,眼前金星乱冒,手脚发软,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哼哼。
另外两个地痞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惊,然后又是大怒,从怀里掣出小刀,向着安德烈逼近。
这一次,他们可不就是想着劫财就行了。
他们的脸被安德烈看到了,一个同伴更是被安德烈打晕,要是就这么让安德烈走了,他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与其让安德烈离开后去城卫军那里指证他们,不如在这个阴暗的巷子里杀了安德烈,然后带着那些金闪闪的小宝贝离开。
反正在这种地方发生意外,谁能查得到他们这些跳蚤?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们的目中都是露出了一丝杀机。
“小子,我们也不想杀人。”
“怪就怪在你反抗,还看到了我们的脸。”
两个地痞缓缓靠近,并且开始用言语恫吓,想要瓦解安德烈抵抗的心思。
安德烈冷笑了一声。
他可是继承了红毒蛇的全部知识和战斗技巧,也在灰雾空间中适应过了。
不提身体素质,仅以战斗技巧论,安德烈跟红毒蛇都是五五开。
何况在身体素质上,他个头一米八,从小肉食牛奶管够,也不是这几个地痞流氓能比的。
“没时间跟你们浪费了。”
安德烈目中寒光一闪,脚步晃动,竟是不退反进,冲向了这两个地痞。
随即,便是两声惨叫传出。
两个地痞像虾米一样弓着腰,蜷缩在地上满地打滚。
不等他们求饶,安德烈就掰开了这三个地痞的嘴,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塞了进去。
“呜!呜呜!”
“咳咳!咳咳!啊这是什么!”
“老天,我要死了,我要被苦死了!”
药丸带着浓烈的腥味和苦味,一进肚就化开,然后就是从胃弥漫到喉管的腥苦味。
这几个地痞拼命抠着喉咙,但除了呕出一阵阵的黑色液体外,刚刚吞服下去的药丸连影子都没有,还不断的有腥苦的味道从胃中泛出。
他们都吓蒙了。
这感觉,自己刚刚吃下去的药丸不会是什么能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吧。
再结合一下安德烈的动作,明明是个恐怖的家伙,却偏偏要玩钓鱼执法,将他们钓到这里,这……这作风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怕不是什么以折磨人为乐的变态,把他们引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他们吞服毒药后七窍流血的死状的。
果然,片刻后,他们开始觉得鼻子痒痒的。
一摸,一下就摸到了血迹。
“救命!”
“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敢了,我们没长眼冒犯了您,求求您给我们解药!“
三个地痞吓蒙了。
他们就是地痞而已,怕死,更怕吃了毒药以后痛苦的死,这种手段用得着对他们用吗?变态啊这是!
安德烈冷笑了一声,在他们耳边留下了一句话,然后就走出了巷子。
在离开巷子后,安德烈估算了一下时间。
”再做点布置,多找点人吧。“
……
……
临近中午,距离安德烈提出的三个小时期限已经不远了。
草药店中,那个黑衣老头的面上已经开始浮现出了暴戾的神色,身上延伸出的惨白手臂比之前还长了几分,一支手臂都快要全部伸出来了,阵阵寒意开始从他身上涌出。
就在这时候,安德烈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草药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