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貔貅又叫辟邪,衣服上的纽扣,帐子上的挂钩,都是这个物件,可是戴岳少年时没放心思在这样,到了该懂的年纪,家没了,造成了现在的不懂。
顾长安多聪明一个人,一句话就能猜到个大概,她不动声色的跟他讲他衣服上那个纽扣就是这个,戴岳低头看了看,果然有几分像。
这时,门帘被冲开,裴清正背着个药箱奔进来,“哪疼?哪疼啊?”他火急火燎的找着顾长安,终于在窗前看到她。
药箱咚的一声被放在地上,裴清正扯过她手就号脉,挺正常,他喘着气问:“哪疼?”
顾长安说心口偏右,还有右胸下,从昨晚开始,像堵塞一样,抽搐的疼,脖子上的动脉跳的也快。
裴清正拧着眉摸上她脖颈,的确快,他仔细听了听,又看了她的舌苔,最后又摸上脉搏,强劲有力。
“没什么大事,身体在恢复,疼应该是卧床太久血管堵塞,肌肉僵硬了,让七巧给你按一按,疏通疏通就好。”裴清正喘过来一口气,没什么大事,吓他一跳。
“裴太医呢?”
“嗨,出门下馆子去了,等晚上回来让老神医再给你看看。”裴清正拎起药箱就要走。
顾长安按住药箱,那琉璃一样的眼睛盯着他,“别太在意,生死有命,跟你无关。”
裴清正最近有个心结,就是顾长安那日差点没在他手上,这个心结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怪自己,瘦了非常多。
“谁在意啊,我才不在意。”似乎是想用放大的声音掩盖心烦。
“来年我要下江南,你再这样瘦下去可没法跟我。”
“都说了我不在意,谁想跟啊。”裴清正想扯过药箱,没扯出来。
“那你要不要跟?”她问。
他顿住,一直没敢回头看她,他真的瘦了非常多,背影都有了几分嶙峋,裴清正问自己还能跟吗?差点出了天大的事,眼眶温热,只好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我还能跟吗?”
“世上还有第二个小神医吗?”
“知道了,松手。”他大步走了出去,在出院子时,猛地跑了回来,扒着窗框,恶狠狠的说:“除了我,哪个神医也受不了你。”
“知道了。”她喝着茶对着他举了举茶杯。
“让七巧去我那拿点秋梨膏喝,看你那乌鸦嗓。”他扔下这句话就没影了。
戴岳看了个热闹,没想到裴清正还有这么一面,倒是有趣。
一阵风吹过,凉极,她打了个喷嚏,戴岳伸手去关窗,被她拉住手腕,她说:“别关,我看看风景。”
戴岳没答应也没拒绝,就着起身的姿势回头,“待会就感冒了。”
她指着屋中的火炉,“暖着呢。”就扯着他腰带把他拉回坐下。
他失笑,反手笼住她手,“一冷一热更要感冒了,我关上好不好?”像哄着小孩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