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为贸然去找崔梓泉这一点后悔过……”月光下，齐余目光炯炯地与何羽蔚对视，“但你说的对，这属于我和他的个人私怨，必须由我来解决。而且崔梓泉那家伙，已经不能再忽视他的所作所为了。”

“你其实明白了一切。”何羽蔚背对着齐余说道，“那你不会感到愤怒吗？”

“崔梓泉会如此肆无忌惮，所有人都猜测是因为没有人去阻止他，直到事情发展成不可控制的时候他们才会站出来。但是阻止崔梓泉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挡在他面前只会激发他更强的叛逆之心，之后他就会在那条路上回不了头。”

齐余抬头望着谢尔洛的月亮，这是他第一仔细地欣赏这颗人工星星，它比那颗围着地球转的月亮距离地上近多了。

“崔梓泉必须要被打败。只有失败才能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所以你才答应了他的邀战。”何羽蔚摇头道，“你却把生命危险放在了第二位，假如这次你没成功呢？”

齐余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那么在一切都结束之前我会安慰自己至少努力过了。或许我应该在变强后再去找他，但要是直到那个时候崔梓泉还是这幅德行又所有人默视着他的行为……”

“不会有那一天了。”

何羽蔚回头对齐余轻轻微笑道，“如果昆寒那家伙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那他就不会把崔梓泉交给不怀好意的那些人了。”

齐余睁大双眼，诧异道：“789难道不是想自己留着崔梓泉吗？”

何羽蔚否认道，“他们不会留下这块烫手芋，以他们往常的做法，可以猜到崔梓泉到他们手上最后会以拍卖的形式转交给出价最高者。”

“那现在他们会改变想法吗？”齐余抿嘴，为崔梓泉这样的下场感到一丝无语。

“可能，大概会变成从最高价的那几名里挑选一个评价比较好的。”何羽蔚哀叹了声，“想要一个狱犬加入自己团队的人可是多到你不能想象的数量。现在是不是有改变你原本的想法？”

听完后齐余只觉得没把自己有狱犬的事实暴露出来真是太好了，况且……他这种情况也不会有团队会愿意招揽他。

“嗯，还好。说到报酬，崔梓泉可不是我解决的。”想到他来找何羽蔚最主要的事情，“我能给你多少积分作为这次的报答？”

就像陆绸那次，齐余估计在这个世界里最有价值的回报还是积分了，好比如现实世界里的金钱，从来不喜欢占小便宜的他可不想又留下一次命债。

“报答？”何羽蔚歪头重复这两个字。

然后在齐余眼皮底下陷入了沉思，不如说是走神了。

等过了好久，从忐忑不安到平静无奈，齐余希望何羽蔚能快一点提出她的要求，“或者有什么需要我能做的？比如刷副本材料之类的……”

“齐余。”何羽蔚回神过来，“在说出我要的报答之前，我想知道，你现在还信任这个世界的玩家吗？”

“……”

齐余微张着嘴，却不知道回答什么，他不禁回忆了这几天发生过的种种……似乎他所经历过的其中都存有他人的隐瞒和欺骗。

可是他没有为此感到气愤狂躁。

是因为他一开始或者后来就看出了其中的事实真相，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从新手村那里，有“人”告诉过他不能相信这个世界。

那句话他一直铭记于心。之后那些事他就看开了，可是现在他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说出真话还是撒谎？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何羽蔚这时又加了一句，“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明天再来这里告诉我好吗？”

“明天？”

“你没有拿到所尼亚发布的任务吗？明天就可以去城堡报告了。”

齐余眨了眨眼，他指着何羽蔚道“你也领到了那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