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领着魏严走向西首的高山,转过山阴,眼前便现出一条小道,那道是天然形成,并无石砖铺路,显是常年有人走过,魏严心想:“这下他倒没有骗我,这里确实有人住着。”跟着他向山上爬去。
这山并不陡峭,但先前大雨早将山路浸湿,好不滑溜,一不留神便会跌上一交,魏严是习武之人,自然不怕,那人虽不会武艺,好在识得路,哪里有低洼,哪里有突起,他都烂熟于胸,想来是经常走这条路所以熟识。他一路不发一言,时常低头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魏严知道他不喜欢与习武之人打交道,也不和他有过多交谈,就这样一前一后,二人都是一般的沉默不语。
行到半山腰,那人终于开口道:“我要....我要解手,你在此地等我。”神色忸怩,魏严见他如此,心下奇怪,但怕他又耍什么花招,说道:“你可不要走远了,我若叫得一声,听你不应,便来找你。”那人听了之后好像更加羞涩,魏严虽瞧不见他面貌,但见他耳根发红,显然是羞红了脸,急匆匆的去了。
他找块干净的岩石坐下,隔半晌便叫上一声,那人也应他一声,如此过了一盏茶时间,忽见山上下来了一队人马,一共六人,身着黄杉,腰间配有刀剑,魏严猜不透这一行人来历,那一群人见到他,也在纳闷,正要上前搭话,却看到林中转出一人来,身上衣着脏乱,满脸淤泥,都吃了一惊,其中领头那人说道:“你们两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魏严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小兄弟便已吓得躲在石后,不敢出来。魏严见状,心知此事一定不简单,又听那人道:”小子干么躲躲藏藏,一定有古怪!“他大踏步上前,便要揪他出来,魏严虽与他算不上有甚交情,但眼前此人粗壮高大,要欺辱他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已有了袒护之心,待他走近,魏严出手迅捷,那人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胸口,余下五人纷纷抽出兵刃,吆喝起来。
膻中穴属任脉,又是心包募穴,乃各处经脉之会,是人身再重要不过的穴位,他膻中被制,任你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动弹,魏严没有伤他性命之意,否则只要掌力一吐,顷刻间便要了他的命。
那人大急,叫到:“你们快....快杀了他!”又道:“不,先莫动手!”他怕魏严情急之下将他杀了,于是道:“少侠来此,所谓何事,咱们一切好商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放行便是。”那小兄弟见魏严举手投足间便将他制住,当真是满心欢喜,从岩石后面走出来,笑道:“少侠好本事,快了结了他。“魏严不愿伤人,但听他如此说,似乎他对此人有极深的怨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便问道:“小兄弟,你识得他么?”他支支吾吾的道:“我....算是识得。”魏严正要再问,那人却开口道:“少侠别听这小子胡说,先放了我,再慢慢问也不迟。”魏严心想以你的武功,还怕你逃了不成?于是便放脱了手。
那人一得自由,便即后跃,单刀出鞘,一声吆喝,六人一齐拥上,刀剑齐施,便要将魏严乱刀分尸,小兄弟一声惊呼,吓的坐倒在地。魏严左右开弓,啪啪啪三掌击出,面前三人或是胸前,或是小腹,或是左肩中掌,倒地不起,魏严顺手夺过一把长剑,接着刷刷刷三剑递出,余下两人手腕中剑,兵刃拿捏不稳,当的掉在地上,那领头的被魏严以长剑抵住胸口,吓得面如土色,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