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沈郁这几天吃饭几个菜都没让马薇薇知道,下班前成功把马薇薇气得摔了茶杯。
鱼鱼很无辜地坐在那装傻,马薇薇最后挥挥手赶人,“行了,你回去吧!准备准备跟第二批技术骨干去给沈郁当助手!”
“好的,马主任,那我先走了。”鱼鱼答应得特别痛快,至于能不能去成,那不是还有好几天呢嘛!她现在表示反对也没用不是。
鱼鱼下班回家,路上在小街买了俩包子和两样卤味当晚饭,反正周奶奶不在家她是不会自己开火的,就对付着吃两口得了。
还没进门就被家门口堵那一群人吓一跳,不是她胆小,是家里还藏着个小熊瞎子狗剩呢!这货跟它主人一样,那可从来都是闯祸不怕事儿大的主儿!
鱼鱼赶紧跑进去,就见她姐周爱红和周小瑜同母异父的妹妹马小翠站在她房门口,周爱红穿着裙子的腿上一道血口子,染得半只脚都红了,马小翠煞白着一张脸,手里拿着根擀面杖,俩人都看着门里,一副要吓死了却不肯离开的样子。
鱼鱼一回来,马老太太就扑过来了,“鱼鱼啊!你这是要干啥?怎么把老沈家那个畜生给养屋里了?你看看!咬人了吧!你赶紧……”
鱼鱼推开喋喋不休的老太太,走近了仔细看看,问周爱红和马小翠:“你俩站这干嘛呢?知道屋里有狗还不走?上赶着来找咬?它拴得牢着呢,只要不进去肯定咬不着你们。”
狗剩被鱼鱼用根小细绳栓在桌子腿上,那绳子的长度就够它在屋里溜达的,确实不能出来。现在它也栓得牢牢的呢,真的没机会咬门口这俩人。
“周爱红,你这腿不是狗咬得,你来我门口站着干什么?想进屋碰瓷?”
鱼鱼拍了拍自己的屋门,“我记得我走的时候锁好门的,这门是谁撬的?你得交代一下吧?”
周爱红竟然没跟鱼鱼争辩,只直勾勾地看着屋里的狗剩,马小翠也一眼一眼地往里看,鱼鱼想看不出问题都不行。
鱼鱼让冬子去找居委会的胖大妈,自己进门去看狗剩。这家伙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一双黄褐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马小翠和周爱红,没叫也没做出什么攻击的姿势,看起来还挺老实的,可任谁被它这么盯着心肝都得发颤。
这跟让嗜血吃人的野兽盯上也没什么区别了,动物园里圈养的狮子都没这威慑力,得是山林的野狼能有的野性。
鱼鱼过去装作查看它,在它身下一摸,果然,一个白色人造革挎包在这货肚皮底下压着呢。
鱼鱼打开一看,呦呵!一沓钱,至少得有十几张百元大钞!
这个白色挎包是周爱红的,鱼鱼天天见她背。狗剩也出不去,也就是说周爱红进了她的屋子了。
鱼鱼简单看一眼,把挎包里的钱和几页折叠好的纸拿出来攥手里,然后侧身塞裤兜里,再把挎包塞回狗剩肚子里。
胖大妈很快就来了,鱼鱼出去跟胖大妈说明情况,她这屋门谁开的?她的狗在屋里拴着呢可没出去,更别诬赖它咬人,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得给她个交代吧!
胖大妈想带周爱红和马小翠回居委会谈话,俩人说什么都不走,就是要守在门口。
坚持了好半天,周爱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挎包让狗抢走了!我得拿回来!”这就是变相承认撬锁进了鱼鱼屋子了。
鱼鱼也没为难她,进去把狗剩牵开,果然看到了那个白色人造革挎包。
可包拿回来了,周爱红一检查哭得更大声了,“我包里钱呢?我包里有一千五百块钱!还有……我的东西都没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哎呦你一个月挣七十多块钱,哪来的一千五百块啊?街坊们开始开玩笑,“是不是要结婚了收的彩礼?男朋友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大家看看?”
没人相信她有这么多钱,老周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他们母女都没钱,老太太有再多都不可能分他们一分,那最后都是人家独苗苗周鱼鱼的!连周家大儿子都捞不着呢!
胖大妈带着人连拉带拽地把俩人带走了,街坊们也都回去吃晚饭了,至于鱼鱼屋子被撬的事,一个是亲姐姐,一个是亲表妹,也没丢什么东西,他还能报警不成?
清官难断家务事,连胖大妈都没指望给问出个一二三来,就和稀泥调和呗,最后肯定都是不了了之。
当然,至于这俩姑娘的名声问题,那就没办法保证了。毕竟,这偷就是偷,撬自己亲兄弟的门那也是撬啊。
人都走了,鱼鱼关上房门从兜里拿出钱和那几张纸,钱放在一边不看,那几张纸展开,看清楚了也愣住了。
这是沈郁画的家具小样,大的画在绘图纸上,草稿就画在普通的稿纸上了,她随手收起来,当时也没想什么,回家才发现带了回来,就压在桌子上,没想到却被周爱红当什么宝贝打算偷走。
鱼鱼联想了一下大徒弟老姜当初问她图纸的事,忽然发觉这事儿不简单。
看来她想跟沈郁划清界限,别人却一直认为他俩是一伙的,这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她这边为了两张废纸都这么不消停,那沈郁身边呢?鱼鱼忽然有点后脖子发凉,看来这水比她想象得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