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红着脸,跑掉了。
方理想眨眨眼,瞧不见人了,跑这么快,兔子吗?她刚要去逮兔子
“方理想?”
后面有人叫她,但不确定,像试探,方理想条件反射就回了头。
靠,脸白包了,这一回头,就差在脑门上写六个大字我就是方理想。
她瞧瞧是谁,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她不认识啊:“你是?”
对方走近,双手递上一张名片:“你好,我是唐想。”
有点耳熟的名字。
方理想扫了一眼名片,什么职位她没看清,但上面的lg她看清了,是骆氏。她没接名片:“抱歉,我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唐想把名片收回,就近放在了一辆车上:“我不是来挖你的,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只要跟骆家扯上了关系,方理想都避而远之,冷漠脸:“我们不熟。”
唐想也不急,淡定自若:“请问令尊是叫方大顺吗?”
哦,不是找她的。
是找她家老方的。
“不是哦。”方理想眯眼笑,“我爸叫方小溪。”
老方啊?
老方早就不干消防员了。
应该是享福去了,他女儿当了明星,叫什么来着?奋斗?前进?
想起来,叫理想!
唐想回忆了一下那几个老消防员的话,基本能确定这女孩就是老方的女儿:“如果方便,可以给我令尊的号码吗?”
方理想:“不方便。”
“那麻烦帮我带一句话给令尊吧。”她说,“我姓唐,是唐光霁的女儿。”
说完,她便走了。
方理想在原地,皱眉深思:这人什么来头,是敌是友?
她还是把那张名片收起来,揣进了兜里,然后给她老爹打电话。
“老方啊。”
老方端架子了:“怎么跟你你爸说话呢,你个没大没小的!”
方理想不插科打诨了,她说正事:“刚才有人来查你了,还报了你方大顺这个曾用名。”
“谁呀?”
“她说她是唐光霁的女儿。”方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唐光霁是谁啊?”
老方沉默了挺久,平时老不正经的一个糟老头,这会儿突然严肃了:“是骆家火灾的另一个受害人。”
果然,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方理想眼皮直跳,有很不好的预感,她感叹、惆怅:“老方啊,纸兜不住火,咱们父女俩估计要凉了。”
老方嚎了一嗓子:“还不都怪你!我叫你跟着我改名,你偏不肯,这下好了,被找上门了吧!”
呵呵。
老方以前叫方大顺,干消防的,后来受伤转行了,名字也改了,叫方小溪,当时,他要女儿跟着一起改,说是做了亏心事,得改名隐世。
当时,方理想拒绝了。
“怪我咯,怪我没叫方大浪。”
是的,方小溪给他女儿取名方大浪。
方理想当然死都不从。
停车场到拍摄地有十多分钟的脚程,除了江织那个剧组,大魏天朝剧组也在此处取景。
两个剧组中间隔了块占地不小的水域,彼此互不干涉。
“唐总来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
骆氏是大魏天朝的投资方,导演自然认得唐想,态度很恭敬:“那我先去忙了,唐总有什么吩咐,叫人喊我就行。”
唐想走到水域边儿上,拨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了:“喂。”
“我微信问你的事,你还没回我。”
某人还跟她拿乔了:“你谁啊?”
唐想觉得江孝林很无赖,尽管圈子里的人都说他成熟稳重、斯文优雅、睿智精明,她还是觉得,他跟上学那会儿一模一样,无赖透顶。
“不说算了,我自己查。”
江孝林说她:“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
唐想:“不能。”
她挂了。
江孝林:“……”
没见过这么刚的女人。
十几秒后,他回拨过去:“是有个消防员把骆三背了出来,但人没救过来,死在了救护车上,骆家当天晚上就处理掉了尸体,还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我猜,”他思考片刻,“应该是尸体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骆家大火那晚,唐想并不在骆家,第二天她才接到报丧电话,她也没见到她父亲的尸体,只有一抔骨灰。
尸体被处理得太快了,像毁尸灭迹。
唐想毫无头绪:“什么秘密?”
江孝林说:“这就要问姓骆的了。”
“谢了。”
“口头的就免”
电话已经挂断了。
“嘟嘟嘟嘟嘟嘟……”
江孝林:“……”
大魏天朝是骆家投资的电视剧,自然,由骆颖和来担当女一号。
骆颖和平日里被一群人巴结着、奉承着,自小被养得娇纵又蛮横,一点不如她的意,她就要大发小姐脾气。
这不,又在闹。
听说是因为江织的新电影,她被刷了下来,连着几天,火气都很盛。
咣的一声。
她把杯子撂桌上了:“你想烫死我啊?”
女助理连忙道歉:“对不起颖姐,我这就给你换一杯。”
地上都是线,户外的路又凹凸不平,女助理战战兢兢地端着咖啡,一时大意,绊到了地上的线,她脚下一趔趄,一杯热咖啡就全部倒在了骆颖和的脚边。
咖啡其实并不是很烫,骆颖和却气得尖叫。
女助理已经吓懵了,老半晌才反应过来,抽了纸巾去擦,嘴里连连道歉。
骆颖和一把推开她的手:“你他妈故意的是吧!”
“不是的颖姐,是地上的线”
“你还敢顶嘴?”她拿起旁边粉丝送的玫瑰花,就往女助理身上抽,“我让你顶嘴!”
骆颖和有轻微的暴躁症,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咖啡都端不好,我雇你还有什么用。”
“还敢不敢烫我了?”
“敢不敢顶嘴了?”
“……”
谩骂声从水域对面传来,周徐纺听得一清二楚,也看得一清二楚,玫瑰花瓣碎了一地艳红,拿花的人做了很漂亮的指甲,专挑带刺的地方,抽在人身上……
“还敢不敢偷我课本了?”
“就你还想学写字儿。”
“弱智!”
“又哑又傻,去死算了!”
“……”
周徐纺踉跄着后退。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突然在她耳朵里横冲直撞,撞得她耳鸣头晕。
“让让,快让让。”
“前面的,让一下。”
场务推着挂满了戏服的架子,从后面过来,架子上堆得太高,有点挡视线,他推着架子在移动,边冲前面喊:“喂,说你呢!”
周徐纺一转头,铁架子已经撞到腰了。
她整个人失重,往后栽。
“徐纺!”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这片水域水深二十米,人掉下去,瞬间没顶。
题外话
以后早上看哈,最近生物钟一塌糊涂,晚上更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