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沈珑玲神色严肃地道：“以后，你尽量不要出现在林莺莺面前。”

“为什么？我可是她哥哥，凭什么不能见她？”虞尘当然不乐意。

他与林莺莺朝夕相处数十年，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如果不在身边，本能地会担心，更何况现在林莺莺的状态如此不好，更是难以放心。

沈玲珑道：“因为是月婵姐姐嘱咐我转告你的！”

“月婵？”

虞尘双眼都快瞪出眼眶，他脑子有点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因为若真是苏月婵让沈玲珑转告，那说明她已经遇见到了林莺莺身上发生的一切，这简直难以想象。

沈珑玲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如果不是月婵姐姐，我才不想管你的事呢。”

“恩？”

虞尘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异样，不过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又问：“那月婵有解释为什么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能醒转过来吗？”沈珑玲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虞尘茫然地摇摇头。

沈玲珑解释道：“那是因为她对你的恨！她能从地狱里爬回来，凭借的就是对你无尽的恨意，这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那和我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有什么关系？”虞尘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沈玲珑继续解释道：“无法消解的恨会使人痛苦，而仇人近在眼前，却无法复仇，则更甚之。她的心智扔不成熟，这种痛苦足以让她的人格崩溃，你如果不想这样，那就离她远点。”

虞尘闻言一怔，沉重地点点头，这个解释足以让他信服。

他还不能向林莺莺坦白身份，以林莺莺的单纯，一下就会被识破，到那时两个人都会陷入绝境，所以他现在必须忍耐。

他转向林莺莺，最后再多看几眼，沈珑玲也很识趣地没有说话。

瞧了许久，虞尘最终轻轻为林莺莺梳理乱掉的刘海，柔声道：“莺莺，你不会等太久的。我很快就会变回来的，那时，我们还是最好的兄妹。”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突然响起，虞尘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珑玲，就在刚才，沈珑玲竟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这是在干什么！？”

“让你冷静下来！月婵姐姐说了，如果那个傻子头脑发热，立刻替我扇醒他。过早暴露真实身份，并不能拯救林莺莺，只会让你们两人一起去死！”

“你怎么知道我不冷静！？”虞尘怒了，这个道理他会不懂？

沈珑玲冷冷地盯着虞尘，“你敢对天发誓，真的一点冲动都没有？若是有，你虞尘就是只小狗。”

“……”

虞尘哑口无言，沉默了片刻，才悻悻地道，“……那也不至于打我打的这么狠吧……”他也就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冲动。

说着，突然眼前一亮，死死盯住沈珑玲的眼睛，“你刚才是不是公报私仇了！？”

“没有！”

沈珑玲毫不犹豫地出口否定，目光却忍不住移向别处。

“……就当是这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