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见哥哥哄自己时还搞怪,只觉更加地生气与委屈。
转过身子,想要不再搭理李清。却看见李沐却上了马车。见李沐的神情有些古怪,不免好奇的看向他。
李沐上车后无视了咸宜的好奇,直接低声对着李清说道:“阿兄,适才我看见了熟人……”
李清无奈地打断道:“有事说事。”
李沐闻言有点尴尬,随即讪笑道:“我方才看见光禄卿薛锈从凤栖楼中,虽然离的距离稍微远些,但依旧看出了他似乎心情不错,走路晃悠悠地。”
李清有点儿纳闷。薛锈?
他不好好地跟着准备晚上的事儿,来这烟花之地倒是作甚?
李沐接着道:“不过,他大抵是没有发现我的,我适才只是去了凤栖楼东面,买了些“故人”所酿的酒。准备晚宴上喝。”
见李沐三句离不开酒,咸宜更加好奇了。偷偷看了眼李清。
这才向李沐问道:“阿兄,这些酒我以前是否喝过?真的有那么好么?”
李沐呵呵道:“你才这么大,能喝过什么酒?”
李清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薛锈与太子李鸿交好,而太子无论与自己兄弟二人还是与忠王李浚等人又向来是面和心不和。在王将军奉召返京这关头,很难保证他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咸宜刚想冲李沐发发脾气。余光却瞥见了大哥哥神色凝重,思考入神。
也只收起脾气,乖乖转过身子坐好,瞪着大眼睛恨恨地看着李沐。
李清见状。微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随后对着帘外的邓泽喊道:“接着走,去花萼楼。”
如今的花萼楼在皇室宗亲的带动下,早已经成为长安城内最为高端的文化娱乐活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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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邓泽手中接过李沐买的酒,打开封泥闻了闻,倒是有些熟悉的感觉。莫非是以前喝过?而阿沐说的故人,“他”又是谁?见他如何也不肯说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李清疑惑的摇了摇头,又封好又扔给了邓泽。
见天色还早,兄妹几人便决定去沉香亭附近转转。
沉香亭,位于兴庆宫龙池的东北方,地势很好,地段也不错。这里当真是一个适合游玩的地方。这是李清第一次来到沉香亭。
此时还是初夏,天气并不算热。或许是挑对了一个好时辰,空气中竟还有着丝丝的凉风,带来了扑鼻的香气。
停下步伐,竟还能听到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声声鸟鸣。
沉香亭,鸟语花香,当真不愧是牡丹与鸟类的乐园。
然而,让后世印象深刻的并非是这里有着如诗如画的美景,毕竟美景再美也并非不可复制。人们永远对那些失去或将要失去的存在珍惜与好奇。
在这里让人们永远缅怀的,正是所谓闭月羞花,所谓贵妃研墨,力士脱靴的典故,以及玄宗皇帝在这里被幽禁终老的传说。
李清三人一路上指指点点,看着南侧的龙池。
此时的龙池正被轻风慢慢地吹着,水面波光荡漾,悠悠的样子像起了皱的绸子。李清哪怕在后世见多了山山水水,此时看见了纯人工龙池的浩荡与秀美,也不禁感叹,龙池当真秀美无双。
嗯,还是老爹懂得享受!
先用兄弟情深为由见了花萼楼,又用勤于政事为由修了勤政务本殿,大同殿,后来相继修建了南薰殿,沉香亭等娱乐性建筑。这无疑让老年的李隆基有个一个怠政的好去处。
李清这时抬起头看了看空中金灿灿的太阳,又急忙闭上了眼睛。
嗯,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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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有闲钱大兴土木,却不想想他的“救时宰相”姚崇姚公,卢怀慎卢公的生活与住宿的情况与条件如何。虽说是世家之后,但那也是宰相,一国总理,遇到雨天身边竟然只用席子可以用来遮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