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穿梭其间,乐师舞者倾情表演,大臣欢歌笑语,倒也显得热闹非凡。
李清看着李沐和咸宜在抢酒喝。感觉有些好奇,什么酒还值得抢?
李清尝了一口,嘿,这酒还真是有些熟悉……
奇怪地看了眼李沐,这不是一年前把韦柯旭喝的上吐下泻的那一种么?
李清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压压酒的辣味。
看了眼咸宜,发现小丫头夹着筷子,大眼睛转来转去。
显然是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李清微微一笑,用筷子夹了一块生鱼肉,在咸宜面前晃了晃,对着小姑娘说:“想不想吃?味道不错哦!”
咸宜的眼睛转了装,放下筷子,点点头。正想张嘴,却见李沐伸过身子,一张嘴吞了进去。
还发出“嗯~”“嗯~”的声音
李清一愣,随即嫌弃的看了眼筷子,急忙放下筷子,捂了捂额头。颓丧的叹了口气。
咸宜一懵,张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吃完。
反应过来,张牙舞爪朝着李沐扑了过来:“臭盛王又欺负我。”
三人的动作却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主座上的惠妃,看着三个孩子的动作,摇摇头苦笑了声,向皇帝看了眼。再一次感心塞;次席上的高才人与杨淑妃欣慰的笑了笑,随后觉得有些羡慕。
对面的忠王李浚看着三人嬉闹,内心感到了一些不舒服。
抬头看了眼主座上的李隆基与惠妃谈笑风生的样子,神色愈发阴沉,好像自己被遗弃了一般,他们五个才是一家人。
在十王宅长大的忠王性格阴郁,性多猜疑。
这或许是从小就被一群太监“监禁”带来的后遗症。
当年李隆基自泰山封禅回京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相继下令修建了十王宅与百孙院,令亲王与皇孙迁入其中。继而杜绝亲王与外界大臣的交际,并命太监监管。以维护自己权利不受干扰。
而十王宅对于任何一个熟悉了外界世界的人,这就是会使人发疯的“小黑屋”。
李浚阴沉地看着三人,冷哼一声“成何体统!”
忠王右手边的永王李泽闻言,急忙咧着大嘴附和道:“三哥所言甚是,寿王三人子凭母贵,不过是三个酒囊饭搭。他们除了恃宠而骄外,平日里尽是些故作呻吟,博得父皇同情。真是丢尽了我皇家的威仪!”
或许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声音还不小。
这话一说出来,却是一片寂静,没人接话。
众人皆是一阵尴尬,周围神色各异。
这话你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可就是.........。
李浚诧异的看了眼李泽,我啥时候这么说过了!还所言甚是?
果然,迅速地抬起头看向惠妃,她的脸上已是一片严霜。
而父皇似乎是在笑着,看不清他的神色。
鄂王听见了永王的话轻轻一笑,看了一眼对面的李清三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咸宜最不怕事大,放下筷子,双手捧住俏脸,挤了挤眼睛。对着两个哥哥说道:“阿兄,他说本公主是酒囊饭袋唉!”
玉真公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急忙玉手掩嘴。哈哈,这小妮子,还真不嫌事大。
周围人急忙低头,以免被人发现自己扭曲的面部。
李沐看了一眼李泽,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随即站起身来,对着主座上的李隆基拱手弯腰一礼:“父皇容禀,儿臣有一提议自觉不错,可为酺宴增色。恳请父皇恩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这是要开战吗?皇子之间的争斗啊,呵呵。
惠妃闻言一惊,急忙呵斥道:“沐儿无礼,诸位相公在此。焉能由你如此放肆,还不退下。”
李隆基则是看了一眼李沐,眯了眯眼睛,放下酒杯。看向惠妃,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笑道:“嗯,沐儿难得有一提议,不妨让他说来听听。也不妨事嘛。”随即看向台下的李沐,轻笑道:“沐儿尽管说来便是,无需顾及。”
李沐又施了一礼,道声谢父皇。随即正色说道:“自高祖以来,我皇室对乐器便十分热忱。故儿臣斗胆,儿臣提议今日逢此盛宴,不如以酒为注。”
李隆基闻言神色一动,有点儿意思。嘴角一翘,什么十分热忱。或许高祖太宗皇帝会些乐器,但后世子孙可就……
这招分明就是讨好自己外加恶心永王嘛。
对着李沐说道:“沐儿尽管详细说来。”看了惠妃一眼,又对着后面的大太监说道:“力士,吩咐把准备的酒全给朕搬上来。”高力士唱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