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听了崔隐甫的话,无奈一笑。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李朝隐,问道:“李公以为如何?”
李朝隐现在兼任御史大夫。目前是张守珪兼任御史中丞,远在幽州节度兵马。
李朝隐有些迟疑,试探道:“陛下,这并未涉及军国大事,如此小事便轻易启用三司使,是否……是否太过草率?”
皇甫惟明闻言,看向李朝隐。急道:“王忠嗣纵兵,如何不涉及军国大事!若不严惩,日后若再有献俘中原而以此缘由毁坏民生者,岂不得不偿失!还望李中丞明察。”
李朝隐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皇甫惟明。忽地幽幽一叹,说道:“也罢!为长久计,如此行事也好。”
随即向李隆基行了一礼,跪坐了了回去。
李沐在旁看着王忠嗣,见他毫无反应,不禁暗暗着急。老哥说好的坐山观虎斗呢?这不成了恶虎斗病猫了吗?
李隆基点点头,表示同意了皇甫惟明的意见。拿起一杯刚倒上的茶,吹了吹。看向王忠嗣,问道:“嗣儿,你有何话说?”
王忠嗣起身走至李隆基正前方,单膝跪地。低头沉声说道:“儿臣愿受三司会审,以证清白。但在此之前,儿臣恳请陛下着御史台,京兆府严查王煜及司农少卿,以申饬法纪。儿臣方可安心受审。”
李浚闻言一愣,随即一阵懊恼。
眼睛一眯,面色愈发阴沉。
你们两个互相争斗,毫无顾忌是吗?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王忠嗣是李隆基的养子,从小担任过忠王的武术教习,对李隆基自称儿臣倒也没什么错误。
李沐低下头喝茶,掩盖住微微翘起的嘴角。
呵呵,终于……
王忠嗣虽说是性格和煦,人称儒将。
但把他逼急了,呵呵。我可不信他不会咬人的。毕竟,慈不掌兵。
李隆基冷笑一声,你们这叫互相伤害吗?
一个是小舅子,一个是养子。说起来还真不好处理,但这样互相拆台,虽说有些掉价,但终归是让朕好做了些。
暗自舒口气,还是自己养的儿子好。
若真是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忍气吞声,那才叫难做呢。
李隆基内心轻舒口气,表面上却是冷哼一声。训斥道:“身为百姓父母,天下尺度。尔等今日却相互弹劾,毫无风度。如此一般怎为朝野表率!”
李隆基顿了顿,猛地拍下茶杯,喝到:“王忠嗣、皇甫惟明即日革职查办,三司严查。若朝堂之上再行如此毫无风操之事,即刻罢职。”
众臣唱喏。
李隆基又是冷哼一声,起身径直走了出去。高力士急忙跟上。留下满脸无奈之色的众人。
李沐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微酸的膝盖。抬起头看了眼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李浚,急忙起跟上去。
李浚感到动静,扭头看见了李沐。微微一笑:“二十一郎,今日怎不见十八郎。以前在父皇身边陪侍的未出阁皇子不一直是你二人吗?”
李浚盯着李沐特意在“未出阁”三字上加了重音。
李沐还之一笑,看向忠王,轻声道:“十八哥今日自是有事。对了,母妃看上了樊川韦氏的韦小娘子,想要为皇兄聘为王妃。”
李沐顿了顿,随即狭声道:“就是那左卫郎将之女,却不知三皇兄以为此段姻缘如何?”
李浚闻言神色一僵。
韦家?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