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浚一饮而尽,“满意”地看了眼李鸿,这才点头说道:“若是与京兆韦氏联姻,则是重其权柄。
但……若是与樊川韦氏联姻,固然能起到亲近韦氏本家的作用,但有一件东西对两家势力联合却起到了决定作用!”
李鸿似有所悟,眯了眯眼……
随即眼睛猛地睁大,喉咙艰难地动了动。这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三弟是说……”
李浚嘴角一翘,笑眯眯地说道:“二哥!心照不宣即可。”
李鸿深吸口气,点点头。
樊川韦氏,自然不如京兆韦氏树大根深。联姻前者,虽说可以起到联系后者的作用,但此种联系未免太过薄弱。
若是…………
李浚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体会残留在嘴角的余味。突然说道:“二哥,你这种酒味道倒是独特,不知可还有余?”
李鸿呆呆地看着李浚,强笑道:“三弟若是喜欢,前去地窖自行搬取便是。三弟不必拘礼。”
李浚笑了笑,说道:“那愚弟就多谢二哥了。”
说完,起身就走了出去。
地窖
李浚看着这满满的羊羔美酒,突然感到一股满满的“幸福”盈上心头。
有了太子一系的人把寿王联姻韦氏一事搞砸,自己处理起皇王之争来不知会轻松多少……
“殿下,当真要全搬了吗?听说太子殿下对这些贡酒也是颇为喜欢,当真一点也不留给太子?”
李浚笑了笑,说道:“没事,尽管去搬。”
说不定,太子最后见本王把酒全搬完了,他反而更放心了呢……
魏忠虽然有些不解,但既然是自家王爷吩咐的,那就去照做吧。
最终李浚把羊羔美酒全部从地窖搬走了,或许适才餐桌上剩余的那些美酒,可能就是整个东宫最后的存货了。
李鸿看着李浚刚刚喝完的酒杯,眼中闪过一丝难明的意味。
这忠王今日能来此东宫,说明在这皇储一事上,显然李三郎并不打算中立。
或许是因为嫉妒李浚从小就受父皇宠爱;亦或许是受两位弟弟的影响,连带着自己都不喜这位平时有些阴测测的忠王。亦或者两者皆有。
总之,这位忠王与东宫的关系并不和睦。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和李清现在一个是皇储,一个是最有力的竞争者。而忠王与两边都不交好,莫非……
李鸿眼睛猛地睁大,随后又疑惑地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
自己是皇太子,李清是最为受宠的亲王。自己有朝堂“守正之士”的扶持,李清有着李林甫等受过惠妃以及武氏恩惠等人的支持。
可忠王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
他除了与几个地方大臣交好之外,在朝廷,在京都他又凭什么与自己二人争夺皇储?
难不成他争夺帝位是靠女人,是靠孩子?
李鸿突然哂笑一声,若论及诸王后妃以及圣人皇孙,就目前而言,还真没有一个兄弟比得上老三和老四的。
尤其是老四,才多大,儿子都有二十多个了……
李鸿叹口气,想不通,便不想了。毕竟帝国太子,岂会畏惧一个十王宅的闲散王侯。
又想着门外喊了声:“许斤,忠王若是喜欢那些酒,就命门人把父皇赐下的羊羔酒给忠王多搬过去些。”
许斤尴尬道:“郎君,适才忠王爷已经把地窖的酒都搬走了……”
李鸿笑容一僵。随即大笑不止,看来这位闲散王爷倒是把时间都用来繁衍子嗣了……
随即又向着许斤吩咐道:“命光禄卿,待会儿……哦,不……今日下午让他再来单独见孤!”
许斤唱喏,转身退下。
李鸿心中暗自定计,嘴角泛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