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尖锐刺耳,令人牙酸。整间客店为之一静,倒酒的酒洒在桌子上,吃菜的菜掉到了地上,却没有人反应过来,因为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卫冕的身上。
只见卫冕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刚才伸出咸猪手的那个中年糙汉子,此时却是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滚落,痛苦的呻吟着。
最显眼的就是那只咸猪手,此时胳膊肘整个翻了个个耷拉在那里,原来刚刚那一刻,卫冕骤然暴起,将他一条右臂扭了整整一圈。肩胛之内的骨头恐怕已经粉碎,就算请华佗来替他接骨,只怕也不好使。
在他们看来,蔡琰与紫韵是两个女人,卫冕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徐晃虽然看起来不好对付,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他们整间客店足有数十人之多,又怎么会害怕他呢?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么个文弱书生说动手就动手,没有半点征兆,而且动起手来还是那么凶残。就身旁的蔡琰都惊讶的望着他,一向温文儒雅的夫君动起手来,竟然是那么的霸气十足,丝毫不拖泥带水。
其实这还是卫冕顾及蔡琰和紫韵在场,不宜见血,否则他直接拔剑,让他的咸猪手跟他永远分家。
有了这半晌的缓冲工夫,糙汉子的那些同伴总算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赶紧将他围在当中,口中连呼:“头领,头领。”
糙汉子缓缓抬起左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卫冕,恶狠狠的道:“快,给我宰了他。”他那些同伙立时围了过来,将卫冕身前的桌子掀翻。
卫冕凛然不惧,将蔡琰两女护到身后,高声道:“我是河东卫家的人,乃将门之后,敢动我,不怕千刀万剐吗?”这番话说的声色俱厉,丝毫没有了卫冕平曰里随意温和的模样,扯虎皮拉大旗,装腔作势也是要装的。
那糙汉子此时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哪里管这么多?只听他大声嚎叫道:“老子管你什么卫家裴家,给我宰了他,沉到黄河里。还有那两个小娘们儿,老子要好好让她们还债!都给老子动手啊,你们还等什么?”
此时,只见他的那些同伙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坐在柜台里的人。那人看起来是个文士模样,显然他的身份地位比这个糙汉子头领要高得多,只见一阵沉吟后挥挥手,几个同伙便扶着受伤的糙汉子退到了茅屋后院,那汉子还要争执,掌柜的阴冷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顿时沉着脸不敢再说话。
卫冕自始至终按着腰间的纯钧剑,认真戒备着,因为他看得出来,满屋子的客人都是假的,细数一下怕不下五六十人。至于他后院还隐藏着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是河东卫家公子,恕在下眼拙,刚才有什么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头戴方巾的掌柜,一步步走上前,拱手笑道。
卫冕冷笑道:“你们招待已经很周祥了,要是再周密一点儿,只怕我就没机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了。你何不自报个家门,也好让我知道你是谁?”
“实不相瞒,在下白波军都统胡才!在黄河渡口边置这份产业,也是为了糊口而已,还请卫公子海涵!”
卫冕闻言就知道今天的事不好了了,胡才口中的白波军其实是白波贼,也是黄巾余孽中的一支,兵力五六千,整个河东郡几乎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而白波贼沿袭黄巾军的制度,首领郭泰自称渠帅,手下有四大都统,分别是杨奉、韩暹、胡才和李乐。
“原来是胡都统,在下失敬,不过按你们这赚钱的法子,黄河之下怕是沉了不少的冤魂吧?”卫冕摸不清胡才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让他向这样的人点头哈腰,乞求活命,却也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