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多时,环视一圈,兴奋道:“没有人了吗?”
“那哪能啊!”足音跫然铿锵响起,“噗……”踏步而出,旋转着转落当下,他一稳步,解开腰间的酒囊,边擎出烈酒,边雄浑地喊道:“天下豪杰聚结于此!谁敢与我畅饮一番!”
此人堂堂八尺,肥肠脑满,五大三粗,系一条紫帛锦带歪在头上,垂尾部于耳畔,就扛着圆圆的肚子像是要压垮那粗壮的下肢。
不用细想,一看便知他是北疆打扮!
擂台下的怜月溪兴奋异常,“是我南风皓叔叔!是我南风皓叔叔!他可不是小人物!据我看来,他的手段不输流猿!”
早恢复大半的罗弋风,一环怜月溪腰际,劝道:“知道是你南风皓叔叔!都有身孕了,怎么还这般蹦蹦跳跳!”
怜月溪置若罔闻,香着晶莹剔透的花楸唇,在罗弋风脸上印上一个唇印,笑逐颜开!她不光撰着罗弋风的衣衫,还东边嚷嚷,西边拉扯!
不管是凝露,还是莫莹,不管是七七还是轻华,顿时被她调皮捣蛋的性情给感化了!
远处琦勇义安顿好流猿,往这边问道:“怜月溪公主,这南风皓真有这手段吗?”
怜月溪踮着脚尖,张望着是谁问她,一笑,夸口道:“那是当然!琦氏老爷子!要不你上擂台一试便知!”
琦勇义一缕白花花的胡子,酣畅地笑道:“老朽是有多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瞅一眼擂台上的南风皓量如江海,感慨道:“其饮至五斗不乱,人有以酒邀者,无贵贱辄往!”
“嗯!”怜月溪其实并不知琦老爷子说些什么,自己认为大概就是承认了他南风皓叔叔的实力,眯着眼,笑出了雨后的蓝莓脸!
“去!还是不去!”琦勇义思去想来,“我儿柳烟被天下豪杰耻笑,弟弟流猿又败北冶红晓,虽说输得光彩,可说到底也是输了!我琦氏这一出来升山,莫说什么功绩,就是扬名的旧历史都快被族人们败光了!”
南风皓于擂台上风光无限,醉酒不醉神,吟唱道:“尧舜千钟孔子百觚子路嗑嗑,尚饮十榼。古之圣贤,无不能饮者!”
琦勇义意已决,就登一步,跃十丈,于风中凛然着皓首苍颜!
这时正值月爬陡壁白昼夜晚在芥蒂山中竟然变换地如此迅捷!南风皓早喝足了两酒囊,见眼瞳中晃着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右脚绊着左脚,踉踉跄跄,欲倒而不栽!
他红着脸,走着醉八仙之步,打一嗝,秃噜噜指着琦勇义说道:“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邪姬帝妃大半晌都在静待他喝酒,所向门下去了,五极走了,连琦勇义都上台这么久,此人只顾喝着酒耍着疯!也全不见有丝毫开战的气氛,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吼道:“兀自那喝酒的人,你代表哪一方!快快报上名来!”
“呜……”南风皓撒开手,神智异常清晰,“嘿!”拍着自己的胸脯,“我自然是代表我北疆之界,我乃南风皓!”示意琦勇义,却又夹着醉酒的意思,请道:“喝下我这囊酒!咱……”脑壳往后一拥,呕出酒气,继续断片道:“咱们现在开打!”
琦勇义见南风皓步伐错乱,但是残影不断,身躯扎实,三下五除二便袭击过来……他顿时一出掌,躲开一边喝断道:“慢!”
南风皓饶是大有醉山颓倒之状,若刹不住脚步般,咣一下,在琦勇义示意之后,断了灵蓄,欲要扑倒在地。
琦勇义转过身,半间不界道:“朋友!你这般醉酒!我就与你开打……”思忖半许,“若不喝点!着实看不起你!”
“呃!”南风皓边听琦勇义在身后说话,边撑开掌心朝地,任由肥胖的身躯屯着膘打个风车!
琦勇义大惊,暗忖道:“此人如此酒量,说他醉吧!这动作却丝毫不落大宗的手段,说他不醉吧!可他……”
他再看南风皓,南风皓已经稳着步伐,脚跟立地,摇摇晃晃道:“你这人!好不知趣!请你喝酒你不喝,打架了!你又喊停!”
琦勇义面红耳赤,遂将储链中的千年老陈寻出,说道:“南风皓兄!你喝得如此酩酊大醉,我若不见点酒,怕是对不住你!”请出好酒,激动道:“敢再喝吗?”
有罗弋风喃喃道:“还喝!都这样了!再喝还能打起来吗?”
怜月溪背着手,洋洋得意道:“你们不知道我这南风皓叔叔!嘿嘿!神着呢!他若不喝酒,就算面对着小六阶,都可能大败!但是!他若一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喝得烂醉如泥,就算对面是第四阶的大宗!也奈何不得他!”
“溪儿又在乱说胡话了!”莫莹抿嘴笑道,“我只看你这南风皓叔叔步履蹒跚,如醉如梦,就算是有人扶恐怕都扶不住了!还敢与第四大阶对抗!”摇摇头,甚是不信!
“哼!”怜月溪一翘双马尾,瞥一眼莫莹,说道:“莫莹!你别不信!待会你就知道!”
罗弋风笑不露齿道:“溪儿好不容易再见亲人,说些大话也不碍事!”
七七、轻华、邀星三人齐笑,有怜月溪一瞪罗弋风,狠狠地拍他肩膀,喝道:“相公!连你也不信!”
凝露正色道:“溪儿!不是相公不相信你!”一抬兰花指,扣着上唇,也笑道:“都醉成这样了,谁还敢信!”
怜月溪怫然不悦,兀自生闷气,扭头甩裙,说道:“不理你们了!咱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