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喝得醉意微醺,心情却绝佳,陆铮毕竟是他的学生,和他有师徒之谊,他冷眼旁观仲父明吃大亏,心中爽得很呢!
仲父明在江南没有多少名气,可是其在北地却是名人,撇开仲父明的权谋诡道不谈,单就才学来说仲父明也享誉颇高。北地尤其是京城的很多豪门势力对其颇为追逐,唯有苏清常常不以为然。
苏清骨子里是颇为傲气的,他看不惯仲父明的藏头露尾,更看不惯仲父明的故弄玄虚,苏清嗜好诗词歌赋,不喜权谋争斗,对仲父明这等沽名钓誉,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阴谋者很不齿。
苏清和陆铮喝了一顿酒,尤为觉得不尽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又请来几名唱曲的姑娘,另外又叫来秦王世子,一并还请来了李木、阮少林等人。
听闻苏清请客,李芊芊连忙整治化妆前来助兴,有了李芊芊,宴席的气氛一下又热闹起来。
秦王世子姓龙,名中云,弱冠之年,唇红齿白,一表人才,他手中握着一柄扇骨鎏金折扇,头戴紫金冠,坐在上座。
“舅舅,今日您好兴致啊,怎么忽然设宴了?是有什么喜事么?”秦王世子龙中云“唰”一下将折扇展开,大声道。
苏清哈哈大笑,道:“这些日子花魁大赛,我被困在这碧云阁之上,只觉得如同深陷牢狱一般,今天实在觉得憋闷,今天便备了几杯薄酒,请各位过来一聚!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苏清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道:“这一次世子亲自出面,海蜃阁和芊芊姑娘是花魁大赛桂冠的大热门,可是这几天我忽然听闻了一些不利于芊芊姑娘的消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苏清忽然提到了李芊芊,宴席的气氛一下就有些古怪了,秦王世子龙中云脸色变得颇为难看,他将折扇一收,道:
“怎么不见仲父先生?这里是江南的花魁大赛,可不是朝堂纷争之地。仲父先生在这里,完全可以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何故一定要藏头露尾,徒惹人嘲笑?”
龙中云这般说,李芊芊脸色一变,忙跪倒道:“世子殿下,一切都怪芊芊思虑不周。陆铮此人,诡计多端,他蓄意要制造谣言,其心可恶之极,仲父先生……仲父先生也是上了他的当!”
苏清本来不想多说话,可是他一听李芊芊这么说,心中实在不爽得很,当然忍不住道:“哦?仲父先生这样的大才,人称拥有鬼神莫测之能,竟然上了陆铮的当?那这陆铮那岂不成了妖?”
苏清轻轻的哼了一声,道:“陆铮是我的学生,此子才华不俗,可是毕竟年幼,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能有多厉害?
而仲父先生二十年前就名扬京城,其老谋深算号称是有鬼神莫测之能,他会被一毛头小子算计么?
芊芊姑娘,你是这一次花魁大赛的主角,我们在坐的众多才子,包括世子殿下在内,都是捧你的场的,在这个时候,你岂能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苏清这话一说,李芊芊怔怔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恨,恨得是咬牙切齿,本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了,陆铮忽然之间搞出了这样的事情,局面现在一下就乱了。
李芊芊感觉自己已经将花魁大赛冠军揽入到了怀里,现在却瞬间渐行渐远,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苏清这一说,李木道:“陆铮之才我李木敬服,但是倘若要说他能算计到仲父先生,我觉得那未免言过其实了。
仲父先生自从来江南之后,一直不露身份,别说是外面的才子,就算是我等天天出入海蜃阁的这一群人,也不知道有仲父先生的存在。
陆铮一直潜心读书,据说是为了乡试备考,在这种情形下,他怎么可能知道仲父先生的存在?
他既然不知道仲父先生,又如何蓄意而为?”
李木这一席话,说得在场之人连连点头,龙中云一笑,道:“陆铮的名头,也不过在江南耳,我在北地之时,何曾听过江南权阀子弟陆铮之名?
这一次,倘若我们连陆铮都对付不了,那必然贻笑大方啊……”
龙中云说完,一拍手,道:“来人啊,请仲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