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这件事……马小虎的做法确实有失妥当。”

“从法律上讲，确实有失妥当，可他年纪还小，行为难免冲动。刚才你也说了，他是见义勇为才出的手。法律如果保护的是恶人，那它就是恶法。要知道，法律是死的，如果它是活的，还要执法人干嘛？”萨鸿渐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说这样的话，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了，感觉不是法治，而是人治。

他又叹了口气：“当时围观那么多人，只有这个孩子站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这社会没人愿意做好人了，做好人有风险啊！”

“萨局，您的意思是……”

“马小虎救过你，也帮咱们破过大案，他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能让他因为见义勇为毁了将来，这分寸你要懂得拿捏。”

“是，萨局。”

“嗯，我要到市局开个会，剩下的事你跟黄琨看着处理。”萨鸿渐交代一句，转身离去。

梅疏影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愿看到马小虎因此担上罪责，但她与马小虎的关系特殊，怕人说闲话，所以只能公事公办。

不过现在萨局都发话了，他执法的天平便可稍微的倾斜。

先找黄琨商量一下。

黄琨一向很看领导的眼色行事，既然萨局留下交代，他说什么都会保住马小虎。

过了一会儿，梅疏影进了马小虎的审讯室，身边跟着一个警察。

因为现在马小虎与警局的关系非同一般，双手没有手铐，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脚，叼着一根香烟。

“小小年纪，抽什么烟？”梅疏影伸手把他香烟摘了下来，在烟灰缸里掐灭。

“抽烟跟年纪有关系吗？”

“我不喜欢烟味儿，行不行？”

“行，你是警察，这儿是你的地盘，你说什么都行。”

梅疏影白了他一眼，问道：“我问你，金彪他们五个，是不是你打伤的？”

“是他们先出手的，他们强迫婆婆交摊位费，我看不下去才出手的，他们也打我了，要治罪一起治罪，你们可不能只抓我一个。”

“可你出手也太重了吧？他们被你打得都爬不起来了。这要到医院验了伤，都能够得上刑事拘留的了。”

“他们五个人打我一个，我不把他们打趴下，他们就会继续出手。我要跑是很容易，可是婆婆呢，她年纪那么大了，跑不了的。难道我们就活该被他们打，不能还手？”

梅疏影一时无语，马小虎说的也是事实。

法律虽然有正当防卫的规定，但现在金彪他们伤得比马小虎重，如果咬着马小虎不放，马小虎就是防卫过当。

不过她也很好奇，金彪是个魁梧的壮汉，马小虎小小年纪，怎么可以一人干掉他们五个，这小子也太牛逼了吧？

梅疏影和旁边的警察对望一眼，两人暂时离开审讯室，前往大厅。

四婆已经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对马小虎是有利的，现在主要是看金彪那边什么态度。

黄琨亲自审讯金彪，在另外一个审讯室里。

金彪现在已经恢复过来，愤愤地道：“警察同志，那小子打伤了我们哥五个，你们人民警察一向秉公执法，可不能因为我曾经犯过错误，就有意偏袒他呀！”

黄琨命人关了审讯监控仪，金彪不由慌了起来。

一般来说，审讯的时候关掉监控仪，警察就要准备使用非常规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