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这才舒展面容,说道:“明日,我便叫那赵德甫上府前来,我便在那客厅与之相见。你则在里屋隔着帘子看看那赵德甫,若是看得上,便端着茶水出来。若是看不上,便不要作声。”
李易安回道:“孩儿明白了。”
李格非听到女儿的答复后,便满意地回屋去了。
次日,这赵德甫便带着份礼品登府拜访,李格非便在那客厅见了那赵德甫。两人见面先是各自寒暄一番,接着便聊天聊地,从南聊到北。李格非知道小女喜欢诗词,便将话题说到诗词方面,“不知贤侄喜欢哪朝哪人的诗词?”
赵德甫回道:“晚辈最喜欢便是当朝东坡先生的诗词,东坡先生实乃文曲星下凡,诗词歌赋,书墨字画,无所不通,又无所不精,实在是另我等后辈望之生畏。”
此时在里屋听着的李易安听这赵德甫提起东坡先生,便起了些兴致,听了一会,听着这赵德甫从东坡先生的字画讲到金石碑文,一时间便听得入了神。这才忍不住拨开一点小口子,看那赵德甫相貌。赵德甫长得倒是不错,是李易安眼中才子应有的相貌。她此时心中有了一丝松动,正当她想掀开帘子出去之时,突然脑中浮现一个自信的身影,一时心中一痛跌坐在地上,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似乎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一旦迈出这一步,一切都追悔莫及。
而外面的赵德甫那是一个叫心急如焚,他自然知道他心中的心上人正坐在里屋听着,只是他说到口干舌燥也没见一丝动静。
而与之相谈的李格非见女儿迟迟没有出来,便明白了女儿的心意,他站起身来,开口谢客道:“贤侄,老夫还要去与韩大人商量朝中之事,今日就到此吧。”
赵德甫面如死灰地行了礼,便沉闷地离开了李府。
李格非见这赵德甫已离开,便想进屋问问女儿是怎么看待这赵德甫的。他一迈进里屋,只见女儿跌坐在地上,脸上已泪流满面。
李格非见此大吃一惊,他慌忙将女儿扶了起来,焦虑地问道:“女儿,这是出了何事?”
李易安站住身子,摇了摇头,回道:“孩儿现在没事了,方才孩儿也不知怎的,一时心如刀绞,眼泪停不住往下流。”
李格非迟疑地说道:“你还在这不要动,我去叫秋桐来扶你回房,为父这就去与你请个医师回来。至于那赵德甫,下次我再让他上府来。”
说完便转身想离开,只是被李易安拉住了。李格非见女儿拉住了自己,忙回头问道:“还有何事吗?”
李易安小声地回道:“那赵公子,父亲就不要再喊来了。”
李格非先是一诧异,随后便点头道:“我明白了。”
听到父亲肯定的答复,李易安这才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