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里总共有二十七家武馆,其中有四家的剑术课程在这里都是有数的,而名气最大的一家名叫《无量剑馆》,据说这是山西无量剑派在这里开设的武馆,也算是门派的省外产业。
钟神秀花了大价钱进来学习,指导他的只是一个无量剑派的资深弟子,他叫孟有为,三十来岁,雒阳本地人,年轻的时候到山西拜师学艺,拜入了无量剑派门下,只是因为资质的原因,修为进境缓慢,虽然入不了北宫学习高深的武艺,但因为基础扎实,因此被外派出去教授武艺。
孟有为看起来十分的严厉,说话不也好听,但是教授起学生来,却是一板一眼的极为认真的,这也是钟神秀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他早就听说了这里的教学质量了,其实这里最好的地方是每个学习剑术的学员都能分到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折腾了。
要知道,学习剑术和拳法、掌法什么的完全不同,剑术使用兵器,很容易误伤到旁人,因此不适合大家在一起练习,除非是对练的时候。
而其他几家武馆,除非额外出钱,大都是学员们在一起练习,效果并没有这里好。
剑术刺击分为上刺、中刺、下刺。
上刺攻击敌颈、喉、目,中刺攻击敌的心脏、小腹,下刺攻敌的膝关节和脚踝前部,盖因这些地方都是人体的弱点,孟有为一面演练刺击的诀窍和标准姿势,一面给钟神秀亲身讲解人体各个位置上的死穴、要穴,他讲解的很仔细,也很有说服力,显然他是经过实战得出的经验。
“以后你就对着这个木桩练刺击吧!我已经给你在木桩上标识了刺击的位置,和人体差不多,什么时候我说成了,就会教你其他的!”一上午就这么眨眼之间过去,孟有为说得口干舌燥,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来武馆进修的学生很多,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跟进每一个学生。
目送孟有为离开的背影,钟神秀低头回想了一遍刚才学会的姿势和把法,认真的练起刺击之术,这一练就是一个多月。
期间每次孟有为来看他,都会给他指点自己的错误之处,努力纠正他的错误,使得钟神秀的刺击姿势越来越标准。
拔剑,出剑,正中目标,一气呵成,木桩上半段啪的一声粉碎开来!
这已经是钟神秀刺坏的第一百根木桩了,钟神秀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的力道还是没有掌握好,没有做到刺中目标,却并不能伤其分毫的程度,盖因自己对力量的控制还有很大的不足,练剑,首先就是考验臂力和腕力,而最主要的却是控制力,钟神秀的臂力和腕力因为练了近一年五步冲拳和五行拳的原因,已经算是极好了,但是控制力却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好的,这需要他耐下心来,一点点儿的练习,这种练习是最枯燥的。
也许是天生乐观的原因,又或许是苦中作乐,钟神秀已经习惯了给自己设置各种各样的目标,从如何可以快速的拔剑出剑,到移动中刺击目标,再到对力度无限精准的掌控,他深陷其中,乐此不彼。
一个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钟神秀不知道自己的进境如何,但他总觉得还不够,总是认为自己还有可以进步的空间,没有对比的钟神秀就只能跟自己对比,渐渐的,钟神秀倒也不怎么期待来教他其他的剑术基础了。
不过这天孟有为带着一个少年施施然的再次走进了这个武馆最偏僻的院子里,告诉他,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基础剑术无非就是击,刺,格,洗四式,击和刺不分家,学起来简单,但想要练深就很难,这就需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练,并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钟神秀已经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格和洗不一样,不是简单的闭门造车就可以的,它还需要陪练,这也是孟有为这么长时间不来的原因,实际上也是为了刻意去躲避钟神秀,因为要练习这两式,就需要自己给钟神秀做陪练,孟有为手下一堆的学生,自然不会每个都做陪练,除非他肯出高额补习费,但钟神秀这个穷逼自然没那么多钱给他,这也是武馆大多数学生的常态,那些老师就跟健身房的私人教练一样,大多数时间只会陪给他付钱的学生。
“浩子,以后钟学员的剑术就教给你了!”孟有为教完钟神秀格和洗的诀窍,以及基本的姿势站位,动作要领,便走了。
“孟师兄,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啊!”那个叫浩子的年轻人大叫着跑到门外,就见孟有为远远的摆着手回道:“放心好了,你这次的教学任务完成后,我便向主管提议你回山西进修。”
“唉!”那个叫浩子的年轻人闻言顿时高兴起来,然后颇有些兴奋不已的转头对钟神秀道:“嘿,钟学员,咱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剑刺来!
“来得好!”钟神秀眼睛一亮,拔剑出剑,冰冷的剑光在阳光下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倏地停在程浩的脖颈上。
“呃……”那个叫浩子的年轻人剑刚刚刺出一半,胳膊还弯着,没能完全舒展开来,便觉得眉心一跳,一道寒气顺着脖颈直冲大脑,前冲的姿势登时戛然而止。
“钟,钟学员……咱们练习格和洗两式剑术,你,你是不能还手的……”年轻人咕嘟一声,吞了一口涂抹,艰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