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出鞘,宛若深藏在洞中,司机待命的毒蛇,终于等到了猎物,冰冷的剑锋在众人眼睛的视网膜中留下一道白光,便已离汪教头的脖颈不足一尺。
“好快的剑!”众人大骇!
“来的好!”汪教头虽然吃惊,但并不慌张,身形一动,便已飞退。
钟神秀脚下一蹬,再次增速,手中的长剑依然指向对方的脖颈,如影随形!
乒!
汪教头右手抽出腰上的长剑,向上一摆,一阵金属交击声响起,巨大的力道差点儿将钟神秀手中的长剑打飞出去,不过钟神秀对这样的挡早就已经熟悉无比,在无量剑馆的时候,他跟那个喜欢大开大合,且力量巨大而且还身负内力的沐天磊不知道已经交手过多少次,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守,而对方是攻,现在换成了自己是攻,对方是守,只感觉怎么来怎么舒爽。
长剑被荡开,钟神秀并不慌张,紧跟着手腕一竖,身形下压,一剑劈落,九步玄剑之仆步下压!
这个力道对于汪教头来说并不大,所以自己的剑不可能被压下去,但是对方剑刃紧贴着自己的剑刃,有种让他使不出力的感觉,这是压剑最突出的地方,那就是贴!
所谓的贴,就是剑刃相交,使得对方的剑不容易发力,就好像太极中讲的四两拨千斤一样。
汪教头心中惊叹于对方的反应,不过还是使力向外一撑,将其推开,紧跟着回身转动剑柄,猛然下劈,简单至极,却也行之有效。
钟神秀不敢力拼,飞身后退,躲开对方劈下来的剑时,再次弓步直刺!
发力姿势标准到令人发指!
汪教头只能再退!
“这一刺,一压,再一刺,可谓聪明之极啊!”远处的小楼上,正站着几个人影,其中一个留着一缕胡须,面目清俊的中年人,正是小李家当代的家主,李蟾宫!
正所谓“寒窗书剑十年苦,指望蟾宫折桂枝。”所谓的蟾宫,即为广寒宫,亦代表着月亮和月神,清冷高贵的意思!
听了家主所言,在场众人都是一阵沉默,尤其是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三个女生。
与此同时,小队的其他几人也都持剑赶来,汪教头将剑荡起,宛若在半空中荡起了一圈涟漪,只听乒乒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八人已经各自退去。
这是李家的剑法之一,如波剑法的其中一招,流云飞雪!
在使剑者的精妙控制下,以身体为轴转动,剑刃荡开,是对付围攻和暗器的一招。
“摆阵!”钟神秀高喝一声,其他七人立刻以他为中心集合,八柄剑同时刺向汪教头。
“给我散!”汪教头一声高喝,鼓起内力,剑刃嗡的一声轻响,一剑扫来,荡开众人手里的长剑,力道大的,差点儿令他们拿不稳手中的剑。
“散开,掩护!”钟神秀向后一拉,紧接着接住后撤散去手中长剑传来的力道,随即借助后撤时积蓄的力量,再次向前一剑刺出,这一剑包含了他在无量剑馆一个多月刺击木桩的所学所练所悟,那是怎样的一剑?
钟神秀似乎有些摸着《夺命十三剑》第一剑的精髓了,那一剑,仿佛石破天惊,仿佛水滴石穿,仿佛打开了一扇门,一扇窗,似乎拨云见日,眼前一亮,自己所有的精神,意识,力气,都在这一剑中刺了出去。
汪教头有些懵逼了!
他的眼中那一点寒芒乍现,宛若天光乍破,猛鬼出笼,周围的空气都似被抽空了一般,眉心生痛,脸色潮红,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
“这一剑,有神!”李蟾宫突然道!
“啊!!!!!!!”汪教头大吼一声,就仿佛落水者垂死的挣扎一般,突然鼓荡起全身的内力,疯狂的舞动长剑。
第一剑,搅碎了钟神秀的长剑,幸好钟神秀退的快,否则很可能变成一滩烂泥,第二剑,击退左边刺来的长剑,第三剑击飞右边刺来的长剑。
紧接着轰隆一声跪倒在地上,手中长剑刺入场地中的方砖里,久久不起!
“强自鼓动内力,脱力了!星沉,你去看看汪教头,月轮,你去看看那些小家伙们。”李蟾宫双手背在身后,不过松开的拳头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是的,伯父!”两个青年男子抱拳行礼而去。
“剑中有神,方得成神啊!”李蟾宫喃喃自语着,言罢缓了缓心神,转过头来,看着正伸着脑袋看向仆役庭院的三位少女,笑道:“灵药、秋云、诗琪,觉着好看吗?”
“好看啊,爹爹!”最小也是最活泼的女儿,那个名叫李诗琪的少女蹦到对方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甜甜的说道。
“哈哈,那你们可愿好好学武了吧!”李蟾宫哈哈一下,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道。
其实他对自己这仨女儿头痛坏了,三个女儿虽然性格各有不同,大女儿端庄,二女儿清冷,小女儿调皮捣蛋,但却同样不喜欢练武,二女儿还好一点儿,算是认真的跟自己学了一段时间的剑,不过自从她迷上音乐以后,就对练剑的兴趣大减,大女儿跟她母亲一样,对医学痴迷,却不爱武学,三女儿仗着自己的宠幸,天天调皮捣蛋,听说还好女风,阿弥陀佛,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