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羽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看着地上被自己打断的粗大石柱，他抬头看了看稍远处的这对师徒，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

老头打得他“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一度以为是要杀自己。

“多谢前辈……”孟天羽走到近前，又是抱拳一拜。

老头点了点头开口道：“这是你自己的造化，本来是想借助魔种之威逼出你体内的圣道之气，再用圣道之气反过来洗涤魔种的戾气，没想到两气共存，铸就出了你现在的圣魔之躯。”

“嗯？难道……”老头说到此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无比！遥遥看向远处虚无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师父……”看这表情，女子对他轻唤了一声。

好一会儿老头才回过神来，兀自摇了摇头，对孟天羽道：“好了，此间事了，我们也该走了。”说着，他看了看女子，“云瑶，走吧。”

“走？前辈这是要去哪？”孟天羽向前一步。

此刻，他突然心中一冲动，有种想跟他们一起去的想法。

“此次来只是为了我这徒儿，她擅自解开了封印，已经不能在此间长存了。”老头叹气。

“什么？她会死？”孟天羽没来由地心中一动，急问道。

老头哈哈一笑，“不是死，是此间环境还不适合我们生存下去，这是规则之力，凭现在的我们只能顺从。”

孟天羽一头雾水，有些事情不搞清楚他始终放心不下，比如他们为何要离去？要去哪？还会否相见？故一拱手道：“我心中的疑问很多，还请前辈帮我解惑。”

老头顿了顿，轻叹开口道：“也罢，反正也不急于这点时间，就为你说说，免得你心中念头阻塞，影响今后道心。”

“你可知何为大世？”他转头看向远方，忽然似自问自答道：“要知大世就得先清楚何为末法。天地变故前你的世界就是末法时代，没有术法神通，无人可飞天遁地，众生皆是红尘凡人。”

“我辈修士为证道果求长生，本就夺天地造化。而庞大的修行者数量会让洪荒宇宙不断损耗本源，故而漫长岁月后，终是不堪重负。”

“随后环境悄然改变，再没有长生物质，修行资源锐减，也再无人成道证果。一代不如一代，最后就是末法来临。”

老头边说边转身看着他，又郑重道：“而大世，便是天地本源复苏，又开始反哺大地！”

孟天羽似乎有些明白了，又不解的问道：“那你们到底从何而来？难道真的不是跟我同一时代？”

虽然对于他们的来历，他自己也有猜测，但那毕竟也只是一个幻想。

“我们？我们来自地狱。”女子忽然轻笑一声道。

老头也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

又忽然开口道：“你可以认为是来自不同空间，但却并非不同时空。只不过我们活得久一点罢了。”

“地表的裂痕你看到了吧？”

孟天羽点点头，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答案。

“怎么说呢？”老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吧，跟你打个比方你就会明白了。假如一张很大的纸折叠起来会变成什么？”

“纸？”孟天羽摸了摸下巴，试探性地答道，“一张小纸？”

“对了，就是一张小纸。那么大纸变小纸，其他部分去哪了呢？”老头又问道。

孟天羽忽然有些明白了，惊声道：“你是说，你们的世界被折叠隐藏起来了？”

“孺子可教也！”老头会心一笑点点头，又道：“也并非完全是隐藏，只是大能者封印了世界，蛰伏等待下一个大世的来临而已。比如如今！”

一言点醒梦中人，孟天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张纸现在又开始铺展开来了，这么说，那些裂缝便是如折痕一般。”

“确是如此，不过真正的大世还未完全开启，故而有些人可以开始出世了，而有些人还必须等待，比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