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先生，请问您来湾北城是签售吗？”有记者问，问题很刁钻，来签售就能直接证明王言知晓漫画走私的事情。

王言怎么可能上当，假装震惊地说：“不是啊，怎么你们这里也有《篮球飞人》吗？我好像还没授权啊。”

记者们挂不住脸了，纷纷转移话题。

“王言先生，听说您自编自导了一部电影，会在湾岛上映吗？”

“王言先生看这里，笑一笑……好！”

“请问您对现在的两岸局势怎么看？”

“您这是投奔自由世界了吗？您一定也是向往民主社会的吧！”

……

在机场保安的帮助下，王言艰难地突破了记者们的包围圈。幸亏还没多少粉丝围堵他，否则他很可能要在机场过夜了。

华娜唱片湾北公司礼遇有加，派出了夸张的豪华礼宾车迎接。

王言自然笑纳了，不管有多大的坑，他相信都能填得平。

夜色中的湾北城，有种奇特的新鲜感，毫无美感的广告招牌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言，你说咱们也会像这里一样发达吗？”戴敬文羡慕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这可比现今的京城繁华多了。

“很快的啦。”王言摇摇头，只是隔了二十年见识，为啥人和人的区别这么大呢。

戴敬文所羡慕的，王言完全看不上眼，甚至还有点厌恶。王言努力提醒自己，现在的湾岛还不是日后的那种叛乱省份，千万不要代入感太深，吓跑了周董文山兄就不好了。

按照那份艺人资料的电话，王言拨通对方的号码。

“请问是周董先生吗？”

“你找周董啊，他噢可能在打球吧，你明天到公司找他好了。”

王言一愣，公司？这软糯糯的湾湾腔绝不可能是叶慧美啊，她不会有这么年轻这么嗲的声音。

“那你是周董他……”

“欸当然是同事啦，他那个怪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跟你嗦吼……”

对面夹杂着闽南土语的腔调，王言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有一点他已经听懂了，如今的周董他仍然是吴中贤的跑腿小弟，也仍然穷困潦倒地寄居在公司里。

怎么回事，难道华娜的陷阱是合同纠纷？

挂了电话，王言捋了捋，华娜给的艺人经济合同是真的，还是华娜湾湾区的标准合同，签约时间是去年底，期限是十年。刚才电话里说的恐怕也是真的，不然一个前台小姐不可能知道那么多，有些周董的生活细节，不亲眼看到肯定不清楚。

戴敬文点点头：“照这么说，咱们是被耍了，问题是我没想明白，华娜这么做，他们有什么好处？”

王言也头痛，周董怎么这么迷糊，跟华娜签约留的电话居然是吴中贤公司的总机号码，这不摆明了两头不讨好吗？

“要不，去找真人问问？”

王言摇摇头：“我先打个电话。”

简志国给的号码，再三叮嘱说一般事情别麻烦人家。王言对此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卧底在湾岛，至少二十年后他都没听过湾岛有深海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