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王言还沉浸在“创作”恐惧中，大白却给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加了各种网点效果的成品正躺在电脑硬盘里，这意味着王言只要把画面对白设定好，其他都不用管了。

“那以后呢？”王言担忧地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啊！”

大白眼睛一暗，又安静了。

像话吗，老爷爷也太没责任感了。

余南推门进屋，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我想回家里一趟。”

王言都忘了余南只有一套衣服可替换。

“我陪你回去，你把房子退了，顺便把东西搬来。”王言找车钥匙。

“这不合适！”余南摇摇头。

余南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住在酒店，没法练晨功。

“要不，一起住宿舍？我也觉得这里有点压抑，不自在。我问问周铁，看宿舍好了没。”王言提议。

余南诧异之余有些小感动，王言富家子弟出身，还能顾及她的面子替她着想。

周铁回复说除了没家具，房子可以住人。

“走！”王言招呼余南。

余南有些羞赧：“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你不能进屋子，在外面等。”

王言以为她闺房不方便，也没在意。

京城虽然没有二十年后那么耀眼，好歹是全球数得上的特大城市，这会儿四环还在陆续完工中，著名的五环下半年才开始动工，所以目前的交通状况异常糟糕，堵车堵得人都要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按照余南指的方向一路向东，从繁华闹市区一直开到行人稀少的郊外。

路况慢慢变得恶劣，即便稳如牛的大奔也不免颠簸得厉害。沿途的建筑破破烂烂的，路两侧尽是生活垃圾，灰尘和塑料袋一齐飞扬，这让余南的脸色越来越差，变得消沉许多。

接近七点，余南终于喊了声停，指着前方一簇低矮的平房群落。

“就是前面了！你就停在这，等我一会，很快的！”

王言不知道余南指的是哪座平房，还没来得及问，余南已像阵风一样，快速跑进胡同，他只好下车等候。

这片村落估计临近通州了。正值下班时间，昏暗的街灯下，来往的人基本都是朴素的民工装扮，五米多宽的街道两侧停着不少小推车，叫卖着水果糕点之类的小食。

忽然，迎面走来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吸引了王言的注意。

少年个子不高，大约只有1米6多些，肩上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牛仔背包，身上裹一件破烂的棉袄。

少年咧着一口显眼的大白牙，逢熟人就笑。

嗬，果然和传闻的一样，这么早开始北漂了。王言心情激动起来，既然碰到了，那你别想逃出我手心。

“保强，保强！”王言冲少年大喊。

少年没猛地停住脚步，狐疑地扫了王言一眼，警惕地问：“你是谁？俺不认识你。”

王言笑笑：“我认识你啊，你是冀北人对吧，你是少林俗家弟子，你想跟李联节一样做个武打明星对吧！”

“对……对啊，你咋会知道，你不会是特务吧？”保强紧了紧肩上的背袋，眼神更加警惕，双掌一立，摆个起手势，脚下扎起了马步。

王言哭笑不得，还特务，你有啥好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