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渭的出现,引起酒吧里一阵不小的骚动。
大家都在传许渭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种很难言语的病。
圈子里说许渭垮了,谁也救不了他了,甚至有传言许渭已经出现厌世的念头。
“……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
《两天》这歌,据说是许渭要送给张炬的,就是那个出车祸早逝的唐朝乐队贝斯手。录完歌三天后,张炬车祸遇难了,这歌也由此染了一层命运无常的味道。
2000年的许渭远没有进化到后来的佛系淡定,此刻仍是狂躁的摇滚青年,在台上甩着长发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你还喜欢摇滚?”王言略有些惊讶,不过很快释然了。文艺青年嘛,肯定钟意这种狂放不羁的自由表达方式。
“当然喜欢啊。”余南随着台上的节奏轻轻摇摆身体,心情变得不那么阴郁了。
许渭一曲唱罢,被郑均拉下台耳语几句。
许渭抬眼瞄了瞄王言的方向,一言不发地朝他走来。
王言盯着许渭,两人都不说话。
“我有病,你知道吧?”许渭缓缓开口。
“我知道,我有药。”王言微笑着回道。
许渭一愣,也笑了:“你嗅蜜嗅多了吧,张嘴就一撩骚。”
余南脸微微一红,她发誓王言绝对没跟她这么说过,这坏人。
王言正色道:“我真有药,不就是抑郁吗?”
许渭打量着王言,摇摇头:“抑郁现在没有特效药,全凭意志力。”
王言笑笑:“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治你的。”
许渭不言语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很感谢你买下我的合约,还肯签我。不过我真不打算继续唱歌了。”
“我说过,我可以治,不就是觉得前途渺茫,看不到未来方向吗?”王言拿瓶酒递给许渭,“有件事,你需要了解,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许渭接过酒瓶,玩味地看着王言:“你很有钱?”
王言自矜地点点头。
“你是想用宫廷艺人那种养法?”
“不,我给你放长假,想干嘛干嘛,一年够不够?不够就两年!”
许渭乐了:“你不怕我跑了?”
“你人跑了,心也跑不了。”王言举瓶子跟许渭轻轻一碰。
余南扑哧笑出声来。
这话太像撩妹的专用语……却发生在两个男人中间,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砰一声,两只酒瓶撞在一起。
许渭仰起脖子,咕嘟嘟一饮而尽。
“你不错,有侠气。”许渭冲王言竖起大拇指,“年轻轻的有老板的气度!”
“叫我阿言。”王言欣慰道。
如今,这世上没人比王言更懂许渭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