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黑，保强和两个妹子结束一天的声乐训练，匆匆赶到片场。

王言守在监视器前，认真地盯着画面，一天下来，从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算能上手了。

“停！”王言抓起一只喇叭喊了一声，“大家辛苦，咱们今天就到这里，晚上都好好休息。”

人群中爆发一声欢呼。

副导演着急了，忙跑上前劝阻：“王导，这才五点不到啊，正经拍摄也就三四个小时，能用的镜头还一个没拍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王言笑笑：“没关系，咱们时间富余得很，没必要赶。你也辛苦了一天了，回去好好洗洗，看你脏的。”

副导演苦笑一声，他跑了几十年的片场，还从没见过这样随性的老板。

保强他们赶到时，剧组正在打包整理。

“哎，哥这么早收工了，拍摄不顺吗？”保强不解地问。

王言呸了一声：“还什么都没拍呢，你能说点好的吗？”

刘业一把搂着保强：“阿言说了，咱们要向美帝看齐，保证剧组有效工作时间。”

染了一头红发的余南走过来抱怨道：“阿言，你这是要把我们惯坏了，以后去别的组怎么适应啊？”

“那就尽量不给你们出去工作的机会呗！”王言得意地笑着，改造娱乐圈当然要先从自家公司开始。

一群人都开怀大笑，唯有戴敬文闷闷不乐。预定的档期在暑假，还有将近四个月时间，去除后期制作最少一个月，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按照目前的进度，一天能拍多少，他心里完全没底。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仍然如此，区别只是多少拍了些镜头。

等到第四天，戴敬文终于沉不住气了，阴着脸找到王言。

“我的戴总，谁又惹你不高兴了？”王言笑着问。

戴敬文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王言指了指正在掌镜的一个蓝星员工：“你看看，他有什么不同。”

戴敬文擦擦镜片，重新戴上，盯着那位员工。

这是新一批的退伍兵中特别选出的，服役前曾在婚纱店打过工，镜头感最好，色彩敏锐度最出色。刚来的时候，经常被他的师傅——八一厂的摄影师训斥，最近越来越难听到他被骂了，反而时常被他师傅夸奖。

“明白了？你再看看那边。”王言又指着跟着刘业父亲打下手的几位灯光助理。

整个灯光组最忙的全是蓝星退伍兵。

功力深厚的灯光师比摄影师还难寻觅，幸运的是老刘水准一流。只是长影厂拍摄项目越来越少，他一身本事没地方施展。但现在不但有了一试身手的机会，还能带徒弟，把老爷子美得，天天都乐呵呵的，连刘业都少了许多挨骂的机会。

戴敬文似乎明白了。

道具组、化妆组、收音组也不例外，忙前忙后的总是蓝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