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公已经下葬，方离和母亲想要把房子整理整理，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留个念想的宝贝。刚到房前推开门就被一股恶臭熏了出来，这味道简直比粪坑还臭，就像是把屎尿堆在一起发酵了数天似的，恶心的很，方离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够味！”方离捏住鼻子无奈的说道，他实在是不想再呼吸那样的空气了。

“一股屎尿味！”方离他妈愤愤的说道。

方离见外公最后一面是在堂屋里，并不是在这住屋里。这是一栋类似于四合院的房子，左边是大舅的房子，右边是二舅的房子，而外公的小屋则在二舅家的对面。几栋房子并不连在一起，只是相对有些靠近罢了。方离万万没想到外公的住宿条件居然如此之差，这么臭怕是猪都住不下去。

“要不咱们今天先回去吧。改日再来。”方离有些忍不住了。

“不行，”妈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方离，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

没办法，妈妈执意要进去。方离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他深呼一口气，猛地冲进去猴子般窜来窜去，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给这许久不见阳光的房子通通风，换换气。

“啊！熏死我了。”方离由于太久没有呼吸，脸都涨红了，蹲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阿离真乖，回去妈多给你些生活费。”妈妈显然也很高兴，大笔一挥方离手中的票子又多了不少，他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二人在外面等了五六个小时，天都变黑了。方离估摸着差不多，便手掌合十道：“外公，我们只是来帮你收拾屋子的，你可别介意。”

村里暂时还没通电，村民用的都是煤油灯或者蜡烛，方离最先进了那房子，里面的味道虽然散去了不少，可还是难闻的很，他摸到了桌子上的煤油灯，费了不少劲才将其点起来。

“真乱。”方离感慨道。

面前的景色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被子已经很久没换了，都变得发黄发臭，上面还沾着屎尿，显然是中风瘫痪在床的外公留下的；旁边的饭碗里还有残余的食物，那是相当粗糙的粗粮，口感极差，根本就不适合老年人食用；地上到处都是垃圾，灰尘都快积到鞋底了，横梁柱子上都是蜘蛛网，从这一切可以看出侍奉老人的绝对不是个孝敬勤奋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