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窃以为,此次车骑将军出征有十败而只有一胜。”
张温惊奇,抬手示意林凡继续说。
“贼军席卷凉州,其势已成,此道败一也;
朝中钱粮无多,此道败二也;
凉州羌人悍勇,而我军接连作战疲惫不堪,此道败三也;
临阵换将,我军士气大跌,此道败四也;
若是讨凉僵持不决,朝中必有祸端,此道败五也;
凉人好马,上马即为精锐骑军,我军不及,此道败六也;
凉人战凉地,有地利之因,此道败七也;
此时乃是八月,再过几月便要入冬,凉州地处极北之地,我军未必能够适应,此道败八也;
‘凉州三明’镇压凉州羌人数十年,如今羌人复起,恐怕重压之下反弹更甚,此道败九也;而...”
“而什么而,你还有什么言语尽管说出来就是了,不是还有一败吗?”张温急着问道。
林凡硬着头皮说道:“请车骑将军恕小子无礼,张温大人用兵之道恐不及皇甫嵩将军,此道败十也。”
林凡说完厅中一片安静,都在细细思考着林凡口中说的十败之论,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缓缓地,张温叹了一口气,说道:“子瞻真是学问高深之人啊!条条陈词,令人振聋发聩,让人细思恐极。哈哈,你说这第十败还怕得罪我不成,论用兵,不如皇甫嵩之人多矣,又不单单只我一人,我又何必以己之短,攻皇甫嵩之长。”
接着又问道:“我军竟有十败而只有一胜,我倒是想要听听看,这一胜从何而来。”
“车骑将军携王师,领王命,天命在吾,故有一胜。”
之前的言语只是客气罢了,现在张温才真正将林凡放在心里,虚心地问林凡道:“不知这十败与一胜该如何对付?”
“哈哈哈哈!车骑将军何必忧心此事,此次出军,我等虽有十败,而仅有一胜。但我观这一胜较十败更胜一筹。既然天命在吾,理会小子这些狂言大语作甚。”
“天命在吾?天命在吾!哈哈,妙,妙啊!既有天命在吾等身上,纵然面前无数困难,又何足道哉!真是痛快!诸君与我同饮此杯。”
满座皆欢颜,痛饮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