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通过我掌握的情报，我可以这样明确地告诉你——以王国现在的军事实力，在正面战场上打败奥苏恩帝国的可能性——”

“是零。”

杰洛特面无表情的说辞打破了薇奥拉心中的幻想。

“就算作为最强巫女的你亲自上前线杀敌，你们也不可能抵挡奥苏恩帝国的全面攻势。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不出三个月，弗西利亚王国便会灭国。”

“怎，怎么会……我知道奥苏恩的军事实力强大，但差距应该也没到如此的地步……他们的战车和火器固然厉害，但我们也有强大的战士和精湛的咒术师……”

“你还是没有搞懂。”杰洛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来问你，在绝大多数种族都在逐渐衰弱的今天，为什么只有奥苏恩的实力一直在增强？”

“我，我不知道……”

薇奥拉怔然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你们所使用的战力，无论是武技，魔法还是咒术，都和人先天的资质有着极大的关系，血统纯正，天赋异禀的咒术师固然可以毁天灭地，但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却连一点小火花都召唤不出来。但奥苏恩帝国不同，早早地放弃了信仰的他们崇尚科技，而科技的好处就是，通过后天的学习，任何人都能熟练地掌握其使用方法。当战争爆发时，奥苏恩可以通过训练机制提供数量可观，质量稳定的后背兵源，而你们呢？你们的有效战力，那些强大的战士和施法者，每一个都是不可复制的消耗品，此消彼长之下，败北也是必然的。”

“……那按照您的说法，掌握科技的奥苏恩帝国不就已经无敌了吗？即便现在再开始改革效仿他们的技术，恐怕也已经……”

“你忘了吗？我刚刚说的只是正面一对一的情况。”杰洛特微微一笑，“事实上，我们完全可以不打正面，也完全可以不和他们一对一。”

“您的意思是……避其锋芒，迂回作战，同时寻求盟友的帮助？”

“差不多吧。”

“可是，放眼整个兽魂大陆，能够和奥苏恩一战的也就只有神圣联邦和铁蹄六部了。神圣联邦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亏本买卖，早在奥苏恩刚开始向我们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停止了对我们的援助，转而支持奥苏恩了，而铁蹄六部……我不认为他们是能够合作的对象。”

“你说的倒也没错，但是啊薇奥拉，麻烦你将眼界放得再广一点。”

“再广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杰洛特却似乎并不急于告诉她答案。走着走着两人已经快要回到皇宫门前，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妖异的狐面具，通体毛发雪白的女性拦在了两人面前。

“西莲？”

“陛下，您跑哪去了？我一直在找您。”

“我……有点资料要查，就去了图书馆。”

“去图书馆需要穿成这样吗？”西莲幽绿色的目光一闪，却又将视线移到了杰洛特身上，“说起来，您又是哪位呢？作为薇奥拉陛下的侍从官，我可从未见过您这么一号人物。”

“我倒是听说过你哦，西莲·雪影小姐。”少年微微一笑，“真是怀念呢，没想到还能在王都，见到身为‘雪山守望者’一族的后裔，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

在杰洛特提到那个词语的瞬间，西莲的瞳孔骤然收缩，杀气乍泄的同时，她已经拔出了背在身后的银色短刀，一个箭步欺近至少年身前，将锋利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颈。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相比于她尖厉的语气，杰洛特却依然是一副悠哉的表情。

“也不是多么隐秘的事，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西莲小姐。”

就在这时，西莲才猛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右手猛地握紧，尖锐的指甲刺进了自己的掌心，却没有感受到刀柄的触感。

怎，怎么会这样……

原本握着短刀的右手手心，此刻却空空如也。冷汗从西莲的额头滴落，她缓缓移动视线，却发现那本应在她手中的短刀，此刻正被杰洛特像转笔一样把玩着。

“冷静下来了吗？薇奥拉，解释的事情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