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帕斯卡缓缓颌首，“红玉是我们弗西利亚王国的特产，主要用于服装，建筑的装饰，由于产量充裕，因此也不算十分稀缺的资源……过去，我们商会也曾将它出口到神圣联邦，但也并没有太高收益。”

“既然如此，那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过去是过去嘛……这段时间，神圣联邦境内似乎突然流行起了红玉制品，作为原材料的红玉价格也水涨船高，货源稀缺的联邦商人找上了我，希望能够私下完成一笔以物易物的交易，由我方提供二十车未经加工的红玉原石，而对方给出的资源便是……”

“军粮。”

“军粮，五百车产自黄金平原的优质军粮。”

绕了一大圈，薇奥拉终于明白了帕斯卡的意思。不得不说，这个交易听上去非常诱人。对于弗西利亚来说，红玉并不算稀缺资源，也没有除装饰之外的任何实际用途，能够换来足够的军粮支持前线的话，便能大大缓解国内的生产压力，只不过……

“你说的是私下交易吧，帕斯卡大人。”

就在她沉默之时，杰洛特却突然开口。

“啊……是的，请问您是？”

“我叫杰洛特，是陛下新聘的幕僚长。”杰洛特轻描淡写地说道。

“原来如此……杰洛特先生说得没错，由于神圣联邦表面上终止了和我国的贸易活动，因此这一切只能不通过商会私下进行。先由双方将货物运送至边境约定好的地点，再当面完成交易。”

“也就是说，没有官方记录，也得不到法律保护，对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请陛下想想，如果这笔生意能够谈成，对我们而言会有多么大的帮助……顺便，我也可以以我商人的信誉担保，一定能够隐秘而妥善地完成这笔交易。”

“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这一切都是以非法走私——原谅我的这个说法——的形式完成的，那么护卫方面，自然也没办法让军队来做了吧，您准备怎么安排呢？”

“这个的话，我们商会本身有一定的安保力量，除此之外，也会聘请国内的赏金猎人进行护卫，还请放心。”

“……你怎么看。”

薇奥拉朝杰洛特投去了询问的视线。

“我认为……”

望着对方有些动摇的眼神，少年深吸一口气。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陛下。”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拒绝呢。”

“喔？为什么会这么想？”

西莲送帕斯卡走后，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杰洛特和薇奥拉两人。

“怎么说呢……比起具体的理由，更像是一种隐约的直觉。”薇奥拉抿了抿嘴，表情有些忧虑，“我一直不太喜欢和神圣联邦打交道，更何况还是这种私底下进行的交易……”

“你的直觉是对的。”

杰洛特耸了耸肩。

“那……那你为什么还同意他的提议！”

看着一脸无所谓表情的少年，薇奥拉满心懊悔地跺了跺脚。她其实一直觉得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即便帕斯卡吹得天花乱坠，她也冲动地作出决定，而是咨询了这位神通广大的古代人，谁知道对方竟然……

“既然那么不放心，亲自去看看不就好了。”

“亲自？你是说……”

“反正你坐在宫殿里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是吗？不如和我一起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

杰洛特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正当他需要一个突破口时，就有人送上门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在那之前，我建议你可以再好好看一下这几个月来的军粮运输情况。既然自称是王家政治学院的全A毕业生，这种程度的运算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

听了少年的话，薇奥拉的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她还没有愚笨到听不懂对方言语中的潜台词的地步，但如果一切真像他所说的那样的话……

那么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就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