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和白红老鬼上去了,他们已认为他们不会逃,能逃哪里去呢?只要他们一说病公子和张大脚两人有杀人嫌疑,林家钱庄雇来的刺客一定会遍走天下追杀他们,天鹰教也会布下天罗地网拦截他们,无论如何他们是谈不了的,插翅也难逃。
张大脚已在下面倒了一杯又一杯酒,他真想喝酒也想喝醉,可他偏偏还不醉,越是想醉的人越是清醒?真正醉的人又在哪里?
一壶酒又一壶酒已是空了,他的空酒壶堆满了桌子。
最后他竟是倒下了,倒在桌子上咕噜着大睡,无论是谁瞧见了他这样的状况都觉得他是醉了。
因为他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你要是没瞧见桌子上的空酒壶绝不会知道他这人竟是喝得那么多。
他已喝得很多,他也已醉了。
白老鬼嗤笑一声,道:“喝那么多酒不会醉才怪。”
红老鬼道:“好好监视他们就可以,其他的不用管。”
他们本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无论是谁都难以发现他们,有人说他们是蝙蝠,不用眼睛就可以在黑夜飞翔捕捉猎物,但他们却是有眼睛的,他们的眼睛非但很好,而且也可以在白天行动,他们岂不是比蝙蝠还要更可怕?
店小二悠悠叹道:“要不是失恋了就是遇见了非常难过的事,这样喝酒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他把一件风衣披在了张大脚的身上,只有过这种境遇的人才懂得他的心情。
他这时才发现张大脚失去了一条手臂,他瞬间怔住。伤口还是新的,他已知道原因。
这么晚了绝不会还有人来了吧?要是有也是鬼,他不喜欢鬼,门被他闩上他就进屋睡了,他已累,是个人都会累。
病公子也累了,他吹了灯上床睡觉,白红老鬼却没有累,他们也不能睡觉,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知道,病公子绝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剑又快又狠。
张大脚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失去了一条手臂竟是没跟病公子拼命,他的仇人明明就在他的眼前,他却仿若没看到一样。
难道他不生气,他不愤怒?他肯定生气又愤怒,可他只能忍,他除了忍还能做什么?他还会去修炼再出来,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倒他,他的心已是无敌,只要他活着这样的人绝不会甘心退步,他只会进步。他足够老练,懂得什么时候收敛,也懂得什么时候爆发。
他们也懂,他们本就是这样的人。
夜继续着,累着的人都已熟睡,可总有人不睡,因为闭上眼他们也睡不着。他们的心事太多,想的也太多。
“啊!有贼啊,有贼啊!”尖锐的声音撕破了这寂静的夜,夜本来是很静的。没睡的人却没有出去瞧一瞧是什么贼,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闭着眼假装睡着。
他们害怕,害怕死去,他们懂得不管闲事可以活得更久一些,他们当然见过管闲事的人死去,见过太多了。
声音还在喊着,有的人已点燃了火把出来,他们不怕死么?当然也怕。可女人的声音已告诉他们,此贼是采花贼,有女人的或是女儿的人当然得出来瞧一瞧,采花贼只会采花绝不会偷盗,因为他的目的已很明确——偷女人。
采花贼的轻功好像也不是很高,要不然女人的声音绝不会发得出来,这么弱的采花贼也敢出来偷人?这采花贼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女人喊了半天却仍没有捉到他,不止没捉到他,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采花贼已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