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了过来,他杀人时不笑,不杀人时就像平常人家的公子毫无差别,根本看不出他会有毒辣的功夫。
“他没死你哭什么?难道你希望他死?”少年道。
上官婉儿擦了擦眼睛,少年说得对,王妙仙没死她就不能哭,只有人才会为死人哭丧,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治疗。
王妙仙还在咳着血,受到的伤实在是太重,他的面色已经苍白,脸上更没有生气,与死人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可他毕竟还没死,没死就得救治。
“你知道哪里有大夫么?”上官婉儿道,她行走江湖的时间本就少,来到的又是陌生地方,自然不知道哪里有治病的地方。
“我救了你们,你连一句感谢话都没有,还要我找人替他治病。看来我是白救你们了。”少年道。
“谢谢你。”上官婉儿道,她的声音有点悲伤,眼泪也未停止。
“走吧!我带你们去郎中那儿。”少年摇摇头道,“其实你本不该出来的,你的武功又弱,出来找白问柳只会拖累他。”
听到白问柳这三个字上官婉儿抓住了少年的双手,她出来不就是为了找他?可他现在又在哪里?他是不是比自己安全?
江湖中的险恶绝不是如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何追名逐利的人那么多?为了名利难道性命也不要了?
这些天她已见到太多死人了,她也像是成熟了许多。
无论谁经历过了困难都会变得稳重起来,心智也会发生改变。
“你知道他在哪儿?”上官婉儿道,她实在是太想念他了,有他在身边她总觉得一切事情都会解决。
“不知道,江湖中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少年道,的确如此,这些天已没有了白问柳的行踪,他像是消失在这世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他去哪里了?他既然知道我已经出来了,为何还不来见我?我就这么令他讨厌?”上官婉儿道,她呆呆的站着,陷入了沉思。
白问柳啊白问柳,你到底在哪儿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这里。
少年不说话了,他已不知道怎么回答。骗人的事他像是一向很少做,特别是特殊的人。上官婉儿当然是特殊的人,她认识白问柳,白问柳也知道她。
“我们还是先救王妙仙吧!你看他已经昏倒过去了,要是不救怕是性命难保。”少年道。
她的手已是抓得他好疼,可他似乎没感觉到一样,等到上官婉儿放手时他的双臂已是红肿了起来。
他本就是个可以控制情绪的人,难过的情感他从不显露以人看,因为他不想让人也跟着他一起难过,因为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一个人难过遇到另一个人,那个人也会难过。一个人开心遇到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也会开心。
“好。”上官婉儿道,她试着去抱王妙仙,可他实在是重,抱着他像是难以推动一颗重石。
少年摇摇头又过去了,抱起了王妙仙,这家伙实在是重,可他抱起他来像是没有一点负担,走路也没有摇摇晃晃,很轻松。
少年带着王妙仙来到了一个郎中的家里,门是开着的,像是永远都不会锁过。
屋子里老人躺在太师椅闭眼睡觉,似是不知道已来了病人,椅子一直慢慢地摇晃响起轻微地声音。
少年看也没看他找到了一张床放了王妙仙下来,接着他走了出去。
“你还不愿醒来么?”少年道。
上官婉儿瞧着这个怪异的老人,人来了也没发现么?要是小贼进来了他不怕会偷走他家里珍贵的东西?好在他家里也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小贼也没有来光顾。要不然再珍贵的东西也不够偷。
太师椅扔在摇晃着,他也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