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血染红的血迹,路边,草丛,石头……血从来都不会少。血却是已干,地上的尸体已是变得越来越多。
埋伏病公子的不是个个江湖高手,可他们却都有一技之长,身上杀人的本事绝不会少,现在他们却已经死了,到死也不相信自己会死。
叔侄两人跟着下去,路上的血迹变得越来越多,也还没干。
追杀,本就一直在进行。
傻子变得多了死的人也会变得多,傻子当然还会多些。
叔叔忽然怔住,后面跟着的侄子也是停住脚步。
前面似有情况,病公子被困住了。
如困兽之斗一般,五个人拿着不同的武器瞪着病公子,五个人的身材也不一样。高的比矮的多一个上半身,胖的比瘦的多一个人,不高不矮的看上去却是比较正常,正常极了。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越是没能耐的人说自己没能耐他一定有点能耐。
遇到这样的人你一定要小心。因为这样的人更加危险,他变成老虎的时候你绝不会想到他会把你吞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剩一点。
病公子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的剑已出鞘。
杀人的剑!
静,没人说话,也没人愿意说话。高手对决本就是瞬息之间的事,要是谁有了一点点破绽,断送性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何况,他们面对的可是病公子。世上的人都知道病公子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他的剑有多快他们早已经耳闻。
五人色厉却绝不内荏,很多人是色厉内荏,但他们绝不是。能够敢来截杀病公子的人绝不是虚有其表。他们也绝不是傻子。
如野兽低俯游走,五个人手中的武器不停地动着,他们的眼神一秒也不敢从病公子的身上移开。
病公子的人还站着,他站着就绝不能低估他的人、他的剑。杀人,无论如何剑都是要出鞘的,他的剑早已经出鞘,人却没杀。
看过去正常的人拿着把扇子,他的扇子一动五个人已是完成了一轮的眼神交换,多么可怕的配合,没有长时间的磨练绝不可能达到心神合一的地步,他们的实战绝不比任何人少。
江湖中瞧见了这五个人都会想到他们的外号——五不乱。
因为他们配合起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瞧见他们乱过,他们杀人也是有步骤的,没有七分以上的把握绝不会动手。
现在,他们已开始要下杀手了。他们是否已经有了七分的把握?他们已是有了。
最高的人叫金老大,接下来是最瘦的叫金老二,最矮的叫金老三,最胖的是金老四,最正常的叫金老五。
金老大拿的长枪比他还要高,金老二拿的是双短刀,金老三拿的是轻剑,金老四拿的是大刀。
长枪率先发起了攻击,金老大用力地捅了下来,他这一枪的力量绝不弱,可也不强,地上被他挑起。他的眼神又在变化了,挑完不中他的长枪已收了回来。
大刀立刻跟上,病公子刚刚躲避的瞬间大刀已劈了下来,刚才的长枪只不过是试探而已,试探的长枪绝不会用多少力气,这就像虚招一般。
大刀已劈了下来,病公子这时却还没拔剑,他的身法移速很快,轻松地躲过长枪挑击,又轻松地躲过大刀地砍击,大刀却是像有了眼一般可以追着人跑,病公子快速地向后移去,大刀紧跟不舍。
刀绝不会有眼,推刀的人才有眼。
刀已跟上来,病公子的剑仍未全部出鞘。轻剑不知何时从某个地方刺了出来,像是毒蛇在黑暗中咬人一口,快得避无可避。
好在轻剑不是毒蛇,现在也不是黑夜,要不然病公子现在可得挨刺一剑。
本来命中的一剑还是被病公子躲开了,一剑未得手,金老三绝不会再刺出第二剑,病公子也是用剑的好手,他当然知道剑从哪刺出可以杀人,该怎么样闪避刺来的剑。
金老五的眼已眯了起来,病公子看似轻轻松松地躲过每一次攻击,里面却是拿捏巧当的走位,所以每走一步病公子都要经过内心的算计,在怎么短的时间可以算计出来他是绝不会信的,无论是谁瞧见了也绝不会信。
唯一的说法就是经验替他做的,经历得多了,他当然可以预判敌人下一步做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做。这样的人已不能算是高手了,是怪物。
金老五想不出与他们交手的竟是这样的怪物?
可怕的怪物。
“病公子不是人。”叔叔喃喃道,他看的比谁都清楚,想的自然也多。
“他是鬼?”侄子道,在他看来病公子走的每一步都是稀松平常,与走路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