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谷南隐隐看到花园内的小木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想什么呢?”房门无声开了,张苗轻轻走了回来,她的脸色异乎寻常的白,却强颜笑道,“涵雪她们暂时过不来,我陪你等吧。”
其实她根本就没去客厅,她不想其他人见到谷南。
“算了,不等他们,”谷南道,“我得走了。”
“啊?”张苗身子颤抖了下,“为什么要走,你还怪我,是不是?”
张苗说着,扑上前抱着谷南的腰,失声痛哭起来。
谷南道,“我早就不怪你了,好了,别像个小孩子似的。”
“那你别走好吗?”张苗仰脸望着谷南,声泪俱下道,
谷南喃喃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可是我必须得走了。”
张苗疯狂道,“既然你原谅我了,为什么还要走。”
“我必须得走,跟原谅你没关系,”谷南苦笑道,“别哭了,笑一笑,好吗?”
张苗泪水涟涟,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头又深深埋在谷南怀里,“老天为什么这么惩罚我。”
谷南轻轻抚摸着张苗的秀发,身体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啊——”张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谷南的意识刚刚恢复,便听天佑法师骂道,“混帐小子,这么晚才回来。”
他刚想解释,却再也感应不到天佑法师的存在,他叫了几声,天佑法师半点音讯没有。
此时,正好有辆货车经过,谷南纵身攀上货车,他见车上堆满了棉布,便拿了些盖在自己身上。大黑猫早已找了个角落,舒服地躺下了。
谷南离开后不久,阎大师,冯六姑,吴强等一帮人来到桥下,跟在阎大师身后的四个女孩其中一个向北指了指,说道,“他离开没多久。”
几天的奔波后,谷南出现在一个无名火车站,准备搭乘西行的列车。
此时他已换了另一身打扮,上身穿着黑色运动衫,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长沿的遮阳帽,脸上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像一个很时尚的年轻人。唯一不协调的是他身旁放着一个旧竹箱,大黑猫就躲在竹箱里。
午后的阳光照在车站上,谷南坐在月台的长椅上看着四周的风景,湛蓝的天空中挂着几片白云,黄褐色的山坡生长着不知名的植物,远处是起伏的土丘。月台上二十多人在等车,既有普通的汉族人,也有身穿藏袍,手持转经轮的藏民。有人坐在长椅上打磕睡、有人低声交谈。
车许久也没有来,谷南等的十分无聊,不过,不久他便发现一件怪事情,一个十二三岁孩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打量他。“真是个怪孩子,我有什么好看的?“谷南虽然知道自已的长相不错,但被一个十多岁孩子一个劲盯着看,他还是觉得很别扭。
他故意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打量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长了一双挺招人喜欢的笑眼,穿着一身松垮垮的运动装,身后背着个书包。
见谷南看自己,他马上拍了拍头上的遮阳帽,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起来。
谷南突然明白那个孩子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了,原来谷南戴了一顶和对方一模一样的遮阳帽,这种太阳帽是一个著名歌星代言的,大概那个孩子以为谷南也是歌迷,所以才不断打量他。
那个孩子站起身,笑嘻嘻走到谷南面前,问道,“叔叔,你也是费欢的歌迷吗?“
“算是吧。”谷南听他叫自己叔叔,有些不高兴,我有那么老吗?
那个孩子却十分高兴,接着又问,“那你看过费欢的演唱会吗?“
“没看过,”谷南摇摇头,“小弟弟,你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