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吩咐道，“帮我弄碗凉开水来。”

欢欢满脸通红，昏沉沉睡在破褥子上，脸上不时现出痛苦的表情，谷南右手攥成空拳，轻轻敲击她的人中，过了会儿，欢欢慢慢睁开眼睛。

谷南道，“给她水喝。”

女乞丐马上递过一碗吹凉了的开水，小心翼翼把凉开水给欢欢灌下去。

谷南拉过欢欢的手臂，把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

“咋样？”姜老汉焦急地询问，“唉，这孩子身子一直不好，一年到头总是病怏怏的。”

谷南没说话，过了会儿，他皱起眉头道，“这孩子的肺不太好。”

姜老汉满眼期盼，“小先生，能冶不？”

“能治，”谷南道，“这两天你给她吃药了吗？”

“吃了，吃了不少药，止痛片，感冒药……”姜老汉絮絮叨叨说道，

谷南点了下头，他伸手从怀中拿出钢针，这些钢针被他被磨的又细又亮，韧性和弹性都非常好。他说道，“除了姜老汉，大伙都到外面等着，尽量别出声。”

听谷南这么说，乞丐们都去了楼下，王老七和罗圈腿很不情，骂骂叽叽去到楼下。

谷南静下心，端详着下针的位置。他深吸了口气，拈起一根钢针，在欢欢的右手腕上扎了个透穴，然后两个指头不停地捻动针柄。

女乞丐从门口偷偷往屋里瞅，她悄声道，“平时没觉得，咱们这位先生还真挺有大夫的派头。”

屋里静悄悄的，谷南笑着问欢欢，“感觉怎么样？”

欢欢有些羞怯，低声道，“胳膊和胸口都有点麻。”

谷南点点头，伸手又取出一支钢针，准确地扎了进欢欢的腋下。

“疼吗？”谷南捻着针问欢欢，

“嗯，”欢欢笑了笑，“不太疼。”

“别害怕，一会儿就好了。”谷南不断拿起钢针，刺入欢欢身体的各个部位，屋外面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惊扰谷南。

突然，欢欢发出痛苦的叫声，身子开始不停抖动起来。

姜老汉看着谷南，颤声问道，“孩子没事吧？”

谷南摇了摇头，示意姜老汉别说话。

“怎么样，得瑟大了吧，就他那个熊样还能冶病。”王老七在门外幸灾乐祸道。

围观的乞丐们敢怒不敢言，心中大骂王老七不是个东西。

谷南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他又拿起一支钢针，扎在欢欢的风池穴上。欢欢突然面色苍白，“嘤咛”一声晕了过去。

“哎呀，”姜老汉吓得双手发抖，不知怎么办才好。

乞丐们在屋外看的也直揪心，“嗡嗡嗡”小声议论着。

谷南并不慌乱，不停地给欢欢施针，众人见谷南做得那样平和，便也静下来。

过了会儿，欢欢苏醒过来，苍白的脸变红了，呼吸也匀称了。

谷南十分高兴，低头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欢欢道，“胸口好像压了块大石头。”

谷南道，“做深呼吸，对，肚子用力……”

欢欢一次又一次地做着深呼吸，谷南依次把钢针取下来，他又问道，“这回怎么样？”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欢欢回答，

谷南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对姜老汉说道，“知道饿就好，欢欢的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多给她弄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