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谷南离开后的第二天,一个乞丐壮着胆子找到夏丽珍他们,这名乞丐并没有离开县城,他让家人把钱带回家,自己独自留下来乞讨。当他看到谷南的画像,并听说谁提供消息就能得到三千块钱的赏金,他终于动摇了。
他手中握着三千块钱,一五一十回答便衣的提问。
“这个人到你们乞丐帮多久了?”
乞丐想了想,说道,“有三四个月了。”
“你知不知道他去那儿了?”
“不知道。”乞丐摇摇头,
“那他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乞丐道,“一个小偷,一个傻子,他跟他们俩最好。”
“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乞丐道,“小偷叫小达子,傻子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平日里大伙都管他叫大傻子。”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地方人吗?”
乞丐道,“大傻子我不知道,小达子好像是广西人。”
“广西什么地方?”
乞丐摇摇头,“不知道。”
乞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却瞒下分钱的事情。便衣们根据谷南的经济状况,分析他不会走的太远,便在周边继续搜寻。他们却没想到谷南早已坐火车到了广西境内。
火车行驶了两天两夜,终于到达终点站。下车后,小达子领着谷南和张乐进商场一通狂买,最后,每人拎着两个大袋子从商场出来。
接着,他们又上了大客车,快到傍晚时候,三人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下了车,谷南看了看小达子,问道,“到家了?”
小达子“嘿嘿”道,“还有半天的路。”
张乐把两个大袋子往地上一扔,不乐意道,“我要回去,这个破地方一点都不好,我们不去你老家啦。”
小达子劝道,“我们老家有山有水,到时候你去了,上山抓鸟,下河捕鱼,干什么都行。”
张乐又高兴起来,他拎起两个大包,催促道,“那咱们快走吧。”
小达子道,“眼瞅就快天黑了,咱们先在镇上住一晚,明天回去。”
三个人来到镇上唯一的招待所,开了个大房间,吃完饭后,各自躺在床上歇息。不一会儿,张乐便打起呼噜。
谷南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躺下,却见小达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怎么了?”谷南问道,
小达子扭捏道,“我,我那个前妻改嫁后,就住在这个镇上。明天,明天我想去看看两个孩子。”
谷南笑了笑,“这是好事啊,你不一直想看两个孩子吗?干什么还哭丧个脸。”
“唉,”小达子叹了口气,“有时候想想,我真是对不起她们娘仨,真见面了,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谷南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万块钱,递了过去,“这是我当叔的一点心意。”
小达子慌忙推辞,“不,不,这钱我不能要。”
谷南有些不高兴,“这钱是给两个孩子的,你瞎客气什么。”
小达子只好把钱接过来,“那我替两个孩子先谢谢啦。”
“我也给一份。”张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插嘴道,
张乐的钱都是由谷南保管的,谷南又掏出一万,扔给小达子。
第二天一大早,小达子便拎着两个大袋子出去了。过了许久,他才眼泪巴叉的回来了。
“她们娘仨都挺好的?”谷南道,
“都挺好的。”小达子擦干眼泪,又道,“她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受欺负,跟那个男的离婚了,现在领着两个孩子单过。”
谷南看着小达子,“那你打算——”
小达子摇头道,“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把钱都给她了。以后的事等回老家再说吧。”
三人上了一辆破旧的小客车,此时已经是初春时节,路两旁的香樟树发出嫩枝,到处都是一派生机盈然的景象。
刚刚下过一场春雨,路上有很多积水,小客车一路颠簸,歪歪斜斜拐到一条河边,河面足有三四十米宽,却没有桥,河水看样子挺深的。
谷南正纳闷怎么才能过河,却见司机一声不吭地下了车,在车前面鼓捣了几下,又回到车上,对乘客们道,“大伙都坐稳了。”
司机加大油门,小客车向河里冲去,只跑了十多米,便熄火了。司机又把小客车退了回来。
乘客们担心起来,一个戴眼镜的乘客对司机道,“师傅,咱们别硬闯了,万一陷在河中间怎么办?”
司机大咧咧道,“没事,你们尽管放心。”
谷南也觉得有点玄乎,他问小达子,“以前你也是这么走的?”
小达子笑道,“都是这么硬冲过的,你就看热闹吧。”
司机再一次加大油门,小客车颤抖着向河里冲去。到了河中间,小客车发出“呜呜哗啦啦”的怪声,终于到了河对岸。司机得意洋洋回头看了看车上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