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谷南回过神儿,“你脑袋受损严重,得需要长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别着急,一点点你都会想起来的。”
张乐皱着眉道,“南哥,你说我怎么会得这种病?”
谷南不想现在就把实情告诉张乐,他怕张乐受不了刺激,真得又变傻了。他笑道,“谁知道呢?也许你肉吃的太多,把脑袋堵住了吧。”
张乐嘿嘿笑道,“别瞎说啊,我还从没听说有人吃肉吃傻了。”
谷南悠悠道,“凡事总有个先例,也许你就是第一个。”
转天醒来,张乐早早便进湖水里待着,两人一个在岸边,一个在水中,兴致勃勃地闲聊。
“没想到好了以后,你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谷南笑道,“以前你可不这样。”
张乐问道,“我那时候什么样?”
谷南想了想,“贪吃贪玩,胆子还小。除了心眼好,几乎没什么优点。”
张乐根本不相信,“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我要真的那么怂,你还会一直让我跟着你?”
谷南想起两人在乞丐帮发生的事情,慨叹道,“别看你胆子小,但对我是真好,每次我遇到事情,你都肯舍命往前冲。”
“唔,这么说我还是挺仗义的。”张乐满意地点点头,“对了,以前你没少欺负我吧?”
谷南不屑道,“就你那个熊样,随便谁都能把你打哭了。我才懒得欺负你。”他想起张乐以前的种种糗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乐瞪着谷南,忿忿道,“那你不帮我出头?”
谷南回瞪他,“我怎么帮你?我总不能把欺负你的小孩都打哭吧?”
张乐顿时泄了气,“唉,看来以前我真挺窝囊的。”
第四天,谷南把药膏全都给张乐服下。今天再巩固一天,就算大功告成了。
中午,张乐爬岸上,乐呵呵看着谷南烤野兔。早晨,谷南正蹲在岸边和张乐闲聊,谁知这只傻兔子,从樟树林中蹿出来,一头撞死在大石头上,这可是送上门的口福。张乐看着滋滋冒油的野兔,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应该好了吧?”
谷南瞥了张乐一眼,“说你是个吃货,你还不信,看看,又犯病了吧?”
张乐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刚要开口,忽然看到一个瘦瘦的身影从樟树林中跑出来。
“谁?”张乐喝了声,
“是我,我是吕枝儿。”对方细声细气说道,
“你等会儿再过来,”张乐说着,赶紧穿上衣服。“你过来吧。”
吕枝儿气喘吁吁跑过来。
张乐笑眯眯道,“你不好好在家干活,竟敢偷跑出来玩,看我不告诉吕婶骂你。”
“你——你不傻啦?”吕枝儿诧异极了,张乐的精神头跟从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嗯,我的病好了,”张乐道,“我比你大,以后叫我张大哥,别你,你的。”
吕枝儿轻轻啐了一口,她看着谷南,慌慌张张道,“谷大哥,不好了,有人要来抓你,你,你快跑吧。”
谷南心头一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说详细点,到底怎么回事?”
吕枝儿红着脸,说道,“达子叔刚才被一群警察押上山,他们说要来抓你,说你,说你——”
张乐不耐烦道,“到底说什么?”
吕枝儿嗫嚅道,“他们说谷大哥是杀人犯,是个什么分子。”她顿了顿,接着又道,“达子叔用土语跟我讲,‘抓你的人还是从前那些人,’他说你一听就明白。那群警察根本听不懂,还直问他说的什么。谷大哥,你真的是——”
“是什么?”谷南哼了声,“他们陷害我,你俩看我像坏人吗?”
张乐和吕枝儿一起摇了摇头,“不像。”
谷南叹了口气,“你们俩回去吧,我得离开了。”
“不,”张乐抓住谷南的衣袖,“我得跟你一起走。”
“是呀,我也得跟你一块走,”吕枝儿道,“山上山下都是警察,你躲不了的。村里人正围着他们理论,我爹叫我领你从后面的山洞里出去。”
谷南心中一热,没想到这些村民这么相信自己。他冲吕枝儿笑笑,“谢谢你啊。”
吕枝儿慌忙道,“不用的,不用的,咱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