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天宫枢冷笑一声，“凌云二小姐学识虽然渊博，但年纪尚浅，有些知识你没有学到，也是自然，这不能怪你，比如……这本六界全书上面的鬼符文字。不过等尔等此番研习完毕，老夫自会将这本书呈到圣后面前，由圣后定夺真伪。此事……便不劳凌云二小姐费心了。”

天宫枢这一番话，说的恰如其分，却带着一抹讽刺。尤其那句“凌云二小姐虽然学识渊博”和最后一句。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凌云琪的脸颊便是一红，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宫枢也不多言，将六界全书递给了凌云凡。

“凌云姑娘，你安心研读，有什么问题，直接让弟子找老夫。”

“多谢天宫院长！”

“应该的，凌云姑娘找到六界全书有功，老夫理应在天宫院多加照顾姑娘，以报姑娘对我天宫院的大恩大德。日后，老夫也定会将姑娘的功德上报圣后。”说完便不再多留，直接离开了阅览室。

任是谁，都能听出天宫枢这一番话是故意说给凌云琪听的。

凌云琪不敢将天宫枢如何，但是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确是狠狠地攥紧了双拳，眸光凛冽地望着凌云凡的背影，似将凌云凡的脊背戳穿一般，右手缓缓握紧了腰间的离魂匕首，恨不得立刻、马上便将那匕首插进凌云凡的胸膛。

凭什么？

凭什么？

凌云凡你这个小贱人！凭什么所有的先机和好事都让你给占尽了？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向着你说话？

凭什么？

瞧了几个时辰的书，瞧得有些累了，中间凌云凡离开阅览室休息，圣澜娇也从阅览室中出来，在路过凌云凡身边时神情明显有些古怪。

不知怎的，凌云凡心底总觉得应该与圣澜娇说些什么，便喊住了她，“圣澜娇！”

圣澜娇回头，眸光有些冷淡地望着凌云凡。

凌云凡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片刻之后又道，“没什么！”

“没什么？”圣澜娇冷然一声，嘴角冷冷上扬，“凌云凡，你觉得很好玩吗？”

“好玩？”

什么好玩？

凌云凡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在和她玩啊！

圣澜娇朝着凌云凡走了两步，道，“凌云凡，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将所有人蒙在鼓里，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凌云凡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的懵。

圣澜娇继续道，“以前你丹田被废，后来恢复了，却瞒着所有人。我当你是情有可原，没有与你过多计较，而今日……你明明知道自己手上拿的是六界全书，却只字未提。眼看着我和凌云琪一心为你着急，看着我们像跳梁小丑一般在你眼前晃悠，很满足你的虚荣心是吧？”

凌云琪替她着急？

她的虚荣心？

瞧着圣澜娇高傲地仰着头颅，眼眶微红，嘴巴一张一合地地质问。

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和圣澜娇之间的关系从没有所谓的“缓解”过。

有些东西，有些感情，淡了就是淡了，就如同一碗饭放变质了，搜了便是搜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从当年，她丹田被废，受尽世人嘲讽和冷眼。她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以之为耻，渐渐疏离开始，便已经回不去了。

所以，她似乎没有再与圣澜娇解释或者多言的必要，没等圣澜娇说完，她便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