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铃铃再度摇头:“她的夫婿也过世了。”
“哦?”少主皱皱英挺的眉毛,“死的倒还挺干净的。”
丁铃铃继续道:“属下打听过了,苏一虎死的时候,只是把苏家全部财产都留给女儿,唯独这江南漕运,却托给了他生前身边最信任的亲信,一个唤做王昌龄的老头掌管。”
“那直接把帖子递到那个王老头府上不就得了?”少主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那个王老头也不在?”
在他看来,这似乎是一句多余的问话,放眼整个天下,哪个人敢不给他堂堂宝鉴堂面子呢?若是那样的话,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他这个人做事还算是有原则,也不会粗鲁到对方不应允,就把对方扔到海里喂鱼。而且,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敢于忤逆他的人,应该还没有生出来。
丁铃铃道:“帖子递进去了,但是很快就被退了回来。对方不见我们,说这么大的生意,我们只是递了个帖子进去,太没诚意。”
“诚意?”少主皱眉,送一大筐的鲍鱼海参当见面礼还不算是有诚意吗?
似是猜到了少主心中所想,丁铃铃摇摇头道:“少主,我们送过去的见面礼,对方如数退还。他们说,不管怎么样都要见少主,毕竟这么大桩的生意,万一有个闪失的话,他们承担不起,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少主冷笑一声:“这么说,他们那边信不过咱们?笑话,真是笑话,放眼整个天下,我们宝鉴堂几时做过坑蒙拐骗的事情?而且,我们宝鉴堂几时言而无信过?他们怎么就质疑起我们的诚信来了?”
丁铃铃微微摇头:“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或许是这个王昌龄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又或许,自他接手江南漕运之后,没有接过如此大的单子吧?”
“不可能。”少主摇头,“如果说他们没有接过大单子,那么,这些年来行军作战军队粮草的调度,枪械武器的调度,靠什么运到京城来,送给军队使用?还不是靠江南遭运的上百条的商船吗?那个王昌龄,既是苏一虎最信任的亲信,又是托付重任的人,只怕更大的单子也接过。本座只是觉得好奇,怎么今日宝鉴堂的这点东西,他们却不肯代运了?依本座看,他们胆小怕事了些倒也不假,只是这非得要见本座,着实令人怀疑。”
丁铃铃愕然抬起头来:“少主,难道他们有什么意图吗?”
少主放下茶盏,凝视着她:“难道本座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吗?”说话间声线渐冷。
丁铃铃不由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忙垂下头来,不敢触碰他的目光。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来,除了特别重要的人物,少主才会在人前现身。但是,即便是在人前现身,也会戴上银制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以宝鉴堂自成立以来,约莫数十载,但是能见到少主真容的,少之又少。
当然,丁铃铃除外。
“江南那边的事情,必须尽快处理。”少主也不理会别人是否能够做得到,直接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他们若是不能搞定那个王老头,就叫他们再也不要出现在本座面前。”
丁铃铃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为那边的人求情,应了声“是”,就要修书送到江南,传达少主的命令。正要转身之际,忽听得少主道:“那个顾家五姑娘,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