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芝容急得跺脚,这个路大公子,怎地这般莽撞啊。能够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当然是用银子解决最好不过了,反正银子给了他们,他们也跑不了多远,宝鉴堂的人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把银子追还回来。但是这样打起来,以少敌多,路大公子肯定会吃亏的,至于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更说不准了。
顾芝容急得不得了。幸好京城官家子弟自小习武,即便是没有深厚的武功修为,对付宵小也是绰绰有余了。她认真地看了一下,见路大公子剑法还算没有乱,知道他素日除了攻读诗书,必定也强身健体,所以一时半分那些宵小占不了便宜。
但是,她却忽略了,虽说路大公子会武,但自己却是一个毫无武力的弱女子,那些黑衣人马上瞅准机会,分成两队人,一队人攻击路大公子,另一队约莫七八个人却朝着自己追杀而来。
顾芝容吓了一大跳,闪身进了车厢,从身上取出一包粉末来,掀起帘子,朝外面的黑衣人洒去。
这是她的防身之物,但是数量不多,徒徒不过迷倒三两个,余下的自知不能留活口,又朝着她扑了过来。
她又一次洒出药粉。在此后几次的抛洒中,她计算着药粉的分量,计算着风向,以求全部迷倒这些近前来的黑衣人。
果然,药粉的药效是无庸置疑的。不一会的功夫,除了那几个围着路大公子打斗,剑刀相当“叮咚”声不绝之外,先前围在马车边上的那些黑衣人尽数被顾芝容搞掂,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顾芝容偷偷下了马车。尽量不引起路公子那边的黑衣人的注意,把同样昏边不醒的明月抢上马车来。
幸好明月与她年纪相仿,体重相当,倒也不觉得太沉重,不一会的功夫就搬上车来。她一边掐着明月的人中,一边焦急地唤道:“明月,明月。快醒醒。”
她将明月的脑袋枕着自己的手掌。此时手掌处传来一片湿腻,同时一股血腥味飘浮在夜空中,送入她的鼻端。她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脑部受伤非小事,想必是先前那些黑衣人先发制人,首先对明月进行袭击,明月不曾防备。摔下马车,脑后勺正好撞击在地板上。以至把脑袋撞破了。
顾芝容不敢乱动,要知道脑伤的人最忌再次受到震动。她轻轻将明月的脑袋放下,俯身去看,果然见明月虽昏迷不醒。却在无意识地呕吐着,伤情十分的危重。
怎么办?
采青之死猛然袭上顾芝容的心头。顾芝容觉得内心一阵悸痛,那种沉寂在心底的痛觉。一经唤醒,便不可抑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的心里狠狠抓了一把般,痛得她捂住胸口,弯下腰去。
片刻之后,她又直起了身子。采青那一次她无能为力,这一次,即便是用尽所有的办法,她也会把明月救过来!
这时,有脚步声朝着马车行来。顾芝容警觉起来,取出匕首,握在手上。这时,她听到暗夜里传来一个声音:“顾五小姐,你在吗?”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顾芝容的记忆力惊人,一下子就猜出了此人是宝鉴堂少主身边的随从,唤作秦路的。这么说,是江州宝鉴堂终于收到了消息,前来解救他们来了?
顾芝容大喜过望,忙道:“你们终于来了,我在这里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刚刚迈出车厢,一把明晃晃的剑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顾芝容登时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