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认真看过去,果然见顾芝容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不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绿水:“那么她……”
绿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指住净空道:“我的话还未说完呢,你跑什么跑?又没有人在后面追你。居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净空搔着光溜溜的沙弥头,不好意思道:“我一听绿水说有人受伤了,又见到绿水是容姐姐身边的人,我就以为是容姐姐出了事情,一着急,所以我就先跑过来了。”
绿水以前也跟着顾芝容在悬济寺里替苏氏守孝,与净空混得也比较熟,当即一手掐了腰,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道:“你存心诅咒我们小姐是不是?呸呸呸,我们小姐好得很,能跑能跳能吃能睡,怎么能那么轻易受伤呢?”
净空似乎有些怕绿水,被扯住耳朵也不敢太用力挣扎,只“哎哟哎哟”地叫唤:“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不敢了。”
听得他求饶,绿水这才放开他,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把你的话收回去,再到佛前替我们小姐诵经一百遍,祝我们小姐万寿无疆!”
顾芝容忍住笑道:“好了绿水,你就别为难他了,他也是好心,算是无心之失。”
净空忙感激地朝顾芝容看了一眼,然后对绿水道:“你看容姐姐都原谅我了,我都说了,容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顾芝容忍住笑道:“少拍马屁了,快点把药箱拿过来,别碍了我办正事。”
玩笑归玩笑,一听顾芝容这样说,净空也不敢怠慢,当即把药箱伸前一递:“容姐姐,这药箱里的东西我全装好了,你快拿去吧。”
顾芝容接了过来,觉得挺沉的,知道净空一向心细,肯定把所需的药物全找齐了,于是含笑对他道:“谢谢你了。”
进到西厢房,二小姐顾元芳已经被木瑾等人搀扶到榻上躺着,取来干净的衣衫换上,并净了脸,稍微梳了一下妆。
即便如此,顾元芳的脸仍然青肿得吓人,尤其是额头,又青又红,还突起一个大包来。下巴磕破的地方一片血迹凝住,看起来也是挺骇人的。
“二姐。”顾芝容不由觉得一阵歉然,眉头蹙得紧紧的。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下此狠手!顾芝容觉得一阵愤怒,如果不是二姐披着她的斗蓬的话,那么这个受害者就是她了。
她恨恨地想着,不管这幕后之人多么的位高权重,她一定会让这人好看的!
她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顾元芳经此劫难,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整个人几乎崩溃,如今获救了,只觉得又累又困,居然睡过去了。
顾芝容也不忍心惊动她,怕待会给她上药的时候惊扰了她,于是在药里加入了麻沸散,然后用一根鸟的羽毛,轻柔地给她上药。
至于额头上的那个肿起来的大包,顾芝容则让净空去取了冰袋来,轻轻地覆在上面,待二十四小时过后,再采取热敷的方式散淤。
出了屋子,顾芝容唤过木瑾,道:“你有武功,脚力快,你且回府去,暂且不要说二姐受伤了,只说我们暂且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宿上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木瑾点头应了,转身要走,顾芝容又叫住她:“还有,把二姐的一应洗漱用具,都拿过来罢。”
木瑾再度点点头,知道自家小姐是想利用这一晚上的时间,跟二小姐商量一下,看这个赐婚的事情如何告诉老太太。毕竟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还有二小姐莫名其妙受了伤的事情,也该斟酌一下如何回禀。
她见顾芝容再无其他交待,这才退了出来,起程下山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