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隐隐的月光，吴岩叹口气，翻了个身，白天本就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又乱了起来。

想到凌灵下午在肯德基说的话，吴岩心里一痛。当年，如果那个孩子也在的话，估计长得和毛毛很像吧？听医生说，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子，如果现在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吴岩又想到绒绒那张可爱的小脸，心头一阵恍惚，她从一开始就对绒绒存着莫名的好感，也许就像凌灵说的那样，绒绒长得和毛毛很像吧？

当时护士告诉她，她的大女儿因为身子太弱，刚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

她听了五雷轰顶，没敢跟着护士去看一看她未曾谋面的女儿，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了，现在每每想起，心里都会又悔又恨。

这件事只有她和吴榕知道，现在吴榕不在了，她只能一个人偷偷在心里怀念那来到世上后还没来得及睁眼便离开的小天使。

今天不只是毛毛的生日，也是他姐姐的生日，每年的今天，吴岩只能在半夜，躺在床上独自饮伤。

但有时候，她心里又会隐隐有些庆幸，也许，她的小女儿早早去了天堂也是好的，省得跟着她这个妈妈后面受苦。

吴榕走后，她一个人养育毛毛已经有些吃不消，孩子跟着她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如果再多一个孩子，也许她根本没有能力抚养，打再多的零工，也只能勉强让孩子吃饱了，其他的根本提供不了。

想到这里，吴岩又觉得自己真是个狠心的母亲，竟然会觉得女儿早早离世是件好事，心里头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