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你想学呢。洗好后来我房间。”萧南提起水桶,“上楼时记得自己带凳子!”说着朝大门走去。
江小霞朝他背影高叫:“也请你记得穿好衣服!”
萧南一脚踏上门槛时回头应答:“那天只是个意外!”头咚地撞在了门框上,“哎呀,意外懂吗?”
江小霞忍俊不禁:“懂!”
回到阁楼的萧南特意收拾了下房间,人体画背朝外靠在了墙边。刚收拾完毕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拿着小凳子的江小霞立在门外。
“请。总算学会先敲门了。”
江小霞边环顾进了房间,“是被你吓怕了。”她说着伸手去翻墙边的油画。
“别动!”萧南慌忙过来喝止住,“这个不适合你看。”
“肯定是光腚女人。”江小霞把嘴一撇,放下凳子,“就喜欢画这些低级下流的东西。”
“别没品味,这叫人体艺术。”萧南往窗台一坐,“你们女人拥有天下最美的曲线。我的画稿真被你捡走了?”
“是替你藏起来了好不?”江小霞掏出捡的画稿,“还你,当心被我爸发现了,会拿你当成流氓批斗。”
萧南接过画稿,“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不客气。你今天要画什么?”
萧南跳下窗台来到画架前,凝视着空白画布,“我也在问自己。你爸妈呢?”
“我妈走亲戚,我爸带张宝他们去打狼了。”江小霞来到窗口向外眺望着,“那三条腿的狼前天晚上又咬死二队的一头猪,可凶了。”
萧南抓过炭笔,“难怪你爸会安排我今晚看鱼塘。你说夜里狼会来吃我不?”
“这你得问狼去。”江小霞说着回头望望他。
萧南拿过稿纸,准备下笔。“今天就画它了。”
“你要画狼?”江小霞折身回来瞄了下画稿,“怎么,这是淑梅脱光了让你画的?”她一脸的震惊。
“不是淑梅,是艺术加工过的小毛头。”
“真够流氓的。”江小霞噗嗤一乐,“嗳,哪天也给我画一个,我挂自己房间里好不?”
萧南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江小霞有点囧,“我是说穿衣服的,像领袖那样的。”
“画那像不难,只是万一被人看到了,会说你阴谋篡党夺权。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嘻嘻,你好幽默。”江小霞搬过小凳子在一旁坐下,“嗳,你是大城市的人,不觉得种田苦?”
“城里人三代之前谁不是贫下中农?”萧南勾勒着线条,“你们不叫苦,咱又不是王子王孙金枝玉叶,叫个啥。”
“你思想境界挺高的呢。”江小霞聆听了下外面母鸡下蛋的咯咯叫,“这是肯定第三个蛋。你不知道我家的鸡每天能下五个呢。”
“三只母鸡能下五个鸡蛋?”萧南满是惊诧。
“谁说只三只了,还有三只已经长大了好不?”
萧南沉思着点头,“这么说还有一个躲懒的?”
“没错,正是那只会下水的公鸡!”
萧南正要说什么,楼下传来胡淑梅拍打大门的叫声:“小霞,小霞——”
江小霞忙从窗户伸出头,“淑梅姐,我在这儿。”
楼下的胡淑梅朝她招手,“我爸去县供销社拉货,你陪我一起去买衣服好不?”
“好的,我马上下来。”江小霞缩回头,拿起了凳子。“记住,只准你偷吃一个蛋,回来我会数的!”
按照江队长的安排,当晚萧南住进了池塘边的窝棚看鱼。一轮明月倒映在池塘平静的水面。仲夏的夜里闷热而嘈杂,池塘下面的田野中传来牛蛙和不知名昆虫的各种鸣叫声。在窝棚里摇着蒲扇躺了一会儿,萧南从床上坐起。
“热死了!”他出了窝棚来到鱼塘边,肚子里的咕咕声响提醒他已经多日没沾油腥了。“假公济私。小毛头,别怪哥今晚吃独食了!”他脱去内裤,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半分钟后,萧南从水面露出头,甩甩长发举起一条鱼兴奋大叫:“哈哈,待会儿就烤你了!”
一道手电光照在他的脸上,岸上传来江队长声音:“萧南,你在水里干嘛呢?”
萧南立刻轻抚鱼身大叫:“江队,我在鱼洗澡,这样它们会长得更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