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宁宁。”
陆景深从景宁的怀里移开,擦拭着她脸上或激动或喜悦,留下的泪水,“我都知道。”
景宁低头吻了吻陆景深。
她站在陆景深面前,对上了他的黑眸,郑重其事,“亲爱的陆先生,恭喜。”
她说着,弯下腰和他面对面。
她离得可真近。
陆景深想。
“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很轻的声音,却像天赖般传进他的耳朵里。
你要做爸爸了。
做爸爸?!
陆景深的脑子足足空白了三秒,三秒后,他把猝不及防的景宁拦近怀里,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
“……真的?”
“嗯。”
“我们的孩子。”
陆景深把目光移到了景宁平摊的小腹上,一字一顿地道。
“我们的孩子。”她重复道。
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陆景深只听这声音便知来人是苏牧。
两人这才收拾好心情,景宁让陆景深把自己松开,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身径直打开了病房的门。
“夏泉抓住了?”
景宁带着他走到病床前,坐起后拿着牙签叉了块苹果,递给了陆景深。
“人抓住了。不过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将她安置在了其他地方。等她情绪好点……”
苏牧有些犹豫。
“带过来。”
陆景深没有给苏牧更多的犹豫的机会。
他盯着自己胸口上的伤,眼底的柔情一点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翳。
犹豫再三,苏牧还是把夏泉送进了病房。
景宁微愣。
夏泉已经不是她印象中的夏泉了。
夏泉昔日的靓丽高贵已荡然无存,她披头散发,似一头被束缚着的凶恶的狼,恶狠狠地瞪着坐在病床上神色泰然的陆景深她浑身都在颤抖。
“夏……”景宁刚想开口。
“陆先生……您命可真大啊。”
夏泉仰着头道,语末带着点儿讥讽。
景宁扭头看了眼陆景深。
见陆景深神色自若,她又将目光移到了夏泉身上。
“陆景深!你们这种人整日西装革履,满口满口地讲仁义道德,却做着谋财害命的勾当,半点不拿人命当回事!你们为了钱和权,什么事情都敢做!
哈哈哈……我告诉你们,早晚有一天,你们会为你们之前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的!”
积压了那么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绕是夏泉曾经再怎么自若优雅,此刻也被七年的怨怼所指控,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叫着。
昔日亲密无间的挚友已经不知所踪,现在面前的女人,狼狈又可怜,再找不到夏泉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