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璬笑着一摆手:“衙门还有事,我得去一趟,你们姐弟勿要多做感怀,以后四郎长居洛阳,少不得见面。”
说完他拍拍杨云肩膀,便往后堂去了,把空间留给杨玉环和杨云。
杨玉环见到杨云很高兴。
她自小在蜀县成长,记忆里杨云还是那个胖乎乎的喜欢含手指头的小孩子形象。当年父亲预感到要出事,紧急把她送往洛阳,托付给兄弟抚养,她还记得辞别父母前,死死地拉着母亲的手,当时弟弟就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哭着叫“姐姐”。
后来到了洛阳,杨玉环也是经过一年时间才慢慢适应,其间听到父亲下狱病死,母亲也病逝,几个姐姐和弟弟离散,她心情抑郁好久,得亏年少懵懂才挺过来。
此刻再次见到杨云,杨玉环对家人的眷恋陡然爆发,拉着杨云的手问个不停,喜悦溢于言表。
不过她身上溢出的亲和力,让杨云颇不自在这并非来自于亲情,而是一种特殊的魅力,杨云解释不清楚。
为了不被这种魅力干扰,杨云收摄心神,努力不跟杨玉环对视,即便如此他内心仍旧时时生出涟漪来。
“走吧,四郎,我们到外面走走,你刚到洛阳,我给你介绍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杨玉环拉着杨云的手,柔声说道。
“嗯。”杨云点头。
他暗自琢磨:“都说唐人以肥为美,杨玉环更是其中代表人物,但我这个姐姐并不胖啊,身材如此婀娜曼妙”
姐弟二人手拉着手到了院子里,杨玉环毫不避讳,沿途杨谐等人见到皆恭敬退到一边,并没有多观望。
等到杨府前院见到等候在这里的何五六,何五六瞬间被杨玉环的天香国色给震慑住了,愣在那儿半天没回过神来。
“嘻嘻。”
杨玉环对此并不意外,好像习以为常,还用媚眼白了何五六一眼,让何五六找不到北。
“姐姐。”
杨云唤了一声,杨玉环注意力回到弟弟身上,何五六才从迷失中挣脱出来,但仍旧显得魂不守舍。
杨玉环问道:“四郎有事?”
杨云道:“忘了为姐姐介绍,此人名叫何五六,是我到洛阳后找的帮手,帮我打理身边事务,我现在在上林坊开一家酒楼。”
杨玉环顾盼生姿:“我听说了你送来的礼物,叔父没要,连同那两贯钱一并给了我,听到你的消息,我不知有多高兴。”
“收到就好。”
杨云用道,“若姐姐有需求的话,随时跟我说,我手头还有些钱,可以给姐姐慢慢花”
杨玉环道:“听说你在跟明师修道,难道修道很赚钱吗?我也修道,怎么只花钱不赚钱啊我们出去说话吧。”
杨玉环找了顶遮阳竹笠,垂下纱帘,掩住香唇以上的俏脸,然后姐弟二人肩并肩走出杨府。
杨云先让何五六回醉仙楼,莫要打扰他跟杨玉环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如今杨云跟杨玉环相处久了,精神力产生抗性,跟杨玉环对视和交谈再无障碍,杨云终于可以领略杨玉环真正的风采。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端的是倾国倾城,美貌傲视天下。
到了外面的大街,杨玉环再不是那个一颦一笑都勾魂夺魄的美人儿,只是个带弟弟出来游玩的闺中少女,脸上满是天真烂漫,毕竟她虚岁才十五。
“我跟慧闲师傅学道法,法号青莲,两年已有小成,慧闲师傅说我是她众多弟子中资质最出众的那个弟弟你道法学得怎样?”
杨玉环知道杨云也在修道,饶有兴致地问道。
杨云之前对杨玉环修道一事毫无知晓,心想:“历史上杨玉环被唐玄宗勒令出家,法号太真,难道杨玉环待字闺中时就已修习道法?”
杨云道:“我跟随武尊真人修习道法,至今已有三年。”
“那你学的时间比我长,有机会我们姐弟俩可以交流一番。”
杨玉环美滋滋地道,“叔父这人平时最喜结交天下名道,若你师傅到洛阳,叔父定会倾心结识。”
杨云想了想松梅的为人,不由摇摇头,琢磨即使松梅到洛阳,也不会帮忙引介。
杨玉环目光及远,道:“我们都修习道法,那就有很多话说,这边大空观最出名,那里有陛下修建的道家祖师像,你参拜过吗?”
杨云摇头。
“既是修道者,到洛阳怎能不去参拜祖师像?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吧。”
即便是在大街上,杨玉环也无避忌,拉着杨云的手往西边走去。
杨云都快跟不上姐姐的步伐了。
可能是在闺中待久了,杨玉环少有机会出来走动,尤其是跟有着血脉至亲的弟弟重逢,她更是高兴,身姿轻盈,如同飞雁一般。
杨云心中一直未放下的是刚见杨玉环时那股让他失魂的致命吸引力,有心询问却找不到机会。